第2415章 你还想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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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骂声太过尖利，太过无理，仿佛不是一场邻里纠纷，而是一种彻底的宣泄。赵爱民察觉到了她声音里那种偏执的尖锐，像是堆积了太久的寂寞与恐惧，找不到出口，只能把一切责任推在别人身上。

他忽然转身，走回门口的木桶边。

水还剩下一半，波光潋滟，倒映着他微皱的眉心。他抬眼望了一眼贾张氏家的门，又望了一眼依旧凑热闹的王婶和李师傅，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看热闹的兴奋，更多的，是一种长久以来对这种“院中惯例”的默认。

“都以为这是正常的，没人想去掀翻这摊子烂水。”赵爱民心中一动，“可她不能再这么下去。”

他手一抖，将桶重新提起，然后，一步一步，走到贾张氏的门前。

门紧闭，气息沉重，他并未敲门，而是抬手，抓住那桶凉水。

——下一瞬，他猛地将整桶水，毫无预警地，从头顶浇了下去！

水从上而下，“哗啦”一声泼开，在门板上击出震耳的声响，溅起的水珠仿佛千万枚银针，四散崩飞，有几滴甚至飞到了围观的王婶脸上。

屋门一震，里面传来一阵椅子拖动的声响，接着就是贾张氏炸雷般的咆哮：“谁！哪个王八蛋在我门口撒水？！”

门猛然被拉开。

贾张氏披着一件早就起毛的棉袍，脚踩布拖，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愠怒未消，却在看见赵爱民站在门口，提着空桶、满面冷静地站立之时，瞬间愣住了。

她低头，只见门前水迹斑斑，水珠顺着门框滑落，已经湿了她脚边的拖鞋。

“你疯了？”她喉头一哽，手都扬起来了，却迟迟没落下。

“贾大娘，”赵爱民声音不高，但极其清晰，仿佛那一桶水不是泼在门上，而是泼进了整个巷子的耳膜里，“您不是说我泼了您一身水？那这次，您可以亲口说，是我真泼的了。”

“你、你……”贾张氏张着嘴，眼神惊愕，像是不敢相信眼前这男人居然真敢这么做，“你是不是疯了？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赵爱民没有回应，只是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沉着如石：“大娘，您骂我，我从不还口，敬您是长辈。但您骂得太过，欺人太甚，话说得不讲理，还动不动就污蔑我‘故意’。我不是泥塑的，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今天这水，是我泼的，泼得明明白白，就当给您醒醒脑子，别再一出门就恨不得把院子所有人咬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