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那位黑发游商就是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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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塞顿帝国境内开始试行新的法案后，斗兽场的车队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遮掩地出现在大型城市里了，更不能够在城市中停留进行角斗表演。

斗兽场车队中关着角斗士的铁笼被木板和厚重的油布遮盖了起来，油布散发出来的味道影响到了萨尔绝佳的嗅觉，他在白天的时候很少再能闻到祂身上的味道了。

但祂每天晚上都会来到自己身边，陪着他一起睡在简陋的笼子里。

快要满10岁的萨尔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学会的大陆通用语和个别地区方言，好像就是在某一天醒来后，他突然就能听懂守卫们说的话了。

斗兽场的守卫们在发现他可以听懂他们的语言后，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凶了，偶尔还会和他说话，现在甚至会偷偷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他。

受伤不用下场的时候，守卫小队的队长安德鲁还会给他读民间故事，偶尔会教他写字。

自从离开东南部地区，萨尔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下过场了，安德鲁说车队在帝国境内的这段时间里，要乖乖坐在笼子里玩，不能惹驯兽师生气，因为惹恼了驯兽师，就拿不到药剂了。

没有药剂，他会很难受，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会变得很凶很丑陋。

他已经很脏了，头发乱糟糟的，指甲里全是污垢，如果再让祂见到了自己凶恶丑陋的样子，祂厌恶他，离开他了怎么办呢？

萨尔知道药剂是斗兽场那个治疗伤口很痛的魔法师制作的，驯兽师说药剂可以让他变得更强，并且受伤了也不会感到疼痛。

可实际上，药剂失效的时候，伤处的疼痛会翻倍折磨他。

驯兽师每次拿着药剂过来，都会看着他把药剂喝完再离开，自从安德鲁告诉他，很多角斗士都因为这种药剂死亡后，萨尔当着驯兽师的面喝完药剂，等到驯兽师离开了就会偷偷把药剂吐掉一部分。

他认为这样做可以让自己活得久一点，他想要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回家。

刚开始吐掉药剂的时候，到了一定的时间点后，身上就会有虫子在啃食血肉的感觉，他会变得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他只能努力地忍着，忍不住的时候就用手指默写父母兄姐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就这样坚持了下来。

手上摆弄着安德鲁做的木制棋盘，萨尔一心二用地通过木板缝隙紧紧盯着跟在安德鲁边上的那个黑发游商。

他知道，那位黑发游商就是祂。

黑发游商身上的味道和祂一模一样。

……

971年7月13日。

斗兽场的车队离开了海塞顿帝国，因采摘塞西利亚玫瑰与谢维相识的斗兽场守卫告诉谢维，明年四月份之前斗兽场的车队就又会回到落日城了。

971年8月24日。

制作出了违禁药剂【月神之泪】的魔法师在改进药剂时，因吞服大量实验用药剂暴毙身亡。

971年9月16日。

驯兽师发现萨尔偷偷吐掉了一半的违禁药剂，他们用烙铁在萨尔背上烫下了好几处的畜类印记作为惩罚。

971年10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