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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楚国的大司马曹咎,与塞王司马欣,同是楚霸王项羽之故人,始终倚重任用。曹咎与司马欣曾经有恩德于项梁。曹咎,曾是秦朝蕲县的狱掾(监狱官员),在项梁、项羽叔侄还没有起义时,项梁曾因犯法被栎阳县拘捕,这时项梁委托曹咎写信给栎阳县的狱掾司马欣,平息了项梁的罪状。项氏起义后,因此二人受到了项氏的信任,被西楚霸王项羽重用,官至西楚大司马,受封为海春侯。
楚霸王项羽叫曹咎坚守成皋,原是特别重要委任,再派司马欣为辅助,总道是万稳万当,可无他虞。
曹咎也依项羽之命固守城池,不欲轻举妄动。偏偏汉兵屡次前来挑战,一连数日,未见曹咎出兵,倒也索然无味,还报汉王,汉王刘邦与张良、陈平等人,一起商量计划,用了激怒的方法,使兵士前往诱导曹咎。一面派遣各将,埋伏在汜水左右,专等曹咎出来进击,好教他入网受擒。
汉军布置已定,遂由兵士再逼城下,百般辱骂,字字语语皆不堪入耳。城中守兵,都听得懊恼异常,争向曹咎请战。曹咎素来性格刚烈暴躁,也欲开城厮杀,唯独司马欣明其状况,劝谏阻拦道:“项王临行前,曾有要言嘱托足下,但守城池,毋轻出战,今日汉兵前来挑动,明明就是一条诱敌计,请足下万勿气忿,静候项王到来,与他会战,不怕不胜。”
曹咎听了司马欣的劝告,只得勉强忍耐下来,饬令兵士静默守侯,不准出战。汉兵骂了一日,不见城中动静,方才退出。越日天晓,又到城下喊闹,人数越来越多,骂声也越来越高,甚至四面八方,都环绕集合士兵痛快辱骂。到了日已亭午,汉兵们未免感到疲倦,就解衣坐着,取出怀中的干粮,饱食了一顿,又复精神勃发,仍然叫骂不绝。直到暮色凄凉,乃复收队回营。
到了第三四日间,汉军士兵且各持白布幡,写着曹咎姓名,在白布旗上面绘画猪狗畜生等类,描摹丑态,众口中仍然一派讥笑嘲讽。
曹咎登城俯望,不由的怒气填胸,且见汉兵或立或坐,或卧或舞,手中用着兵械,乱戳土石,齐声喧闹呼叫,当做剁解曹咎一般。若非诱敌,宁作此般状态。曹咎实在不能再忍耐,便一声号令,召集兵马,杀出城来。这“红曲鳝”是已经上钩了。司马欣来不及拦阻,也只好跟着曹咎,一同出城。
汉兵不及整甲,连衣盔旗帜等类,一齐抛弃,都纷纷向北逃走。曹咎与司马欣从后面追赶,但见汉兵到了汜水,陆续跃下,凫水遁去。曹咎愤愤骂道:“我军也能凫水,难道怕汝贼军不成!”
说罢,遂催动人马,趋至水滨,不管前后左右,有无埋伏,就督促士兵们渡江过去。才渡一半,便有两岸汉兵,摇旗呐喊,踊跃前来。左岸统将为樊哙,右岸统将为靳歙,各持着长枪大戟,来杀楚兵。楚兵行军队伍已然混乱,不能抵抗敌军,曹咎在水中,司马欣尚在岸上,两人又无从相互护顾,慌张的了不得。司马欣心中埋怨曹咎,想收集岸上的人马,自返回成皋城,偏偏汉兵已经杀到,无从脱身,只好拼命抵抗住。那曹咎进退两难,还想着渡到对岸,冒死一战,谁知对岸又来了许多的兵马,隐隐拥着麾盖,竟是汉王刘邦带领着众将,亲自前来接应。曹咎预料难再渡江,不得已招兵渡回,忽然听得鼓声一响,对面汉军的箭似飞蝗般射来。楚军士兵困在江水之中,不能昂头,多半淹毙。曹咎亦身中数箭,受伤甚重,慌忙登上岸,又被汉兵截住,没奈何拔出佩刀,自刎而亡。司马欣则是左冲右突,好多时不能脱身,而手下残兵,只有数十骑随着,眼见得要死在目前,不如自尽,索性也举枪自刺,断喉毕命。
汉王刘邦见前军大胜,便令停止放箭,安然渡过汜水,会同樊哙、靳歙两军,直入成皋城。此时成皋城已无守将,百姓都开城迎接,由汉王刘邦安慰言谕一番,尽命安居复业,百姓大悦。还有西楚霸王项羽遗下的金银财宝,一股脑儿都归入汉王。汉王刘邦取出数成,分赏给将士,将士亦喜出望外,欢跃异常。休息三日,汉王刘邦命令向敖仑运粟,接济军粮。待军粮已运至,复引兵出屯广武,据险设营,阻住楚霸王项羽回军,一面探听齐地,专望齐地得平,便可调回韩信,共同抵御楚军。
原来韩信奉汉王刘邦之命,往招赵地兵丁,淮阴侯韩信正在东方攻打齐国。汉王刘邦又多次在荥阳、成皋被楚霸王项羽围困,因此想放弃成皋以东的地盘;屯兵巩、洛以与楚军对抗,免不得需费一些时日。
汉王刘邦部下的郦食其,志在邀功以显示自己才能(作者以为可能是为了之前劝刘邦联合诸侯国攻楚的建议让刘邦斥责,故为了能让汉王重视自己,方如此)。
郦食其独自请命汉王,建议道:“臣听说能知道天之所以为天的人,可以成就统一大业;而不知道天之所以为天的人,统一大业不可成。王者以民为天,民以食为天。敖仓这个地方,天下往此地输送粮食已经有好长时间了。臣听说现在此处贮藏的粮食非常多。楚国人攻克了荥阳,却不坚守敖仓,而是带兵向东而去,只是让一些罪犯来分守成皋,这是上天要把这些粮食资助给汉军。当前楚军很容易击败,而我们却反要退守,把要到手的利益反扔了出去,臣私下里认为这样做是错了。更何况两个强有力的对手不能同时并立,楚汉两国的战争经久相持不下,百姓骚动不安,全国混乱动荡,农夫放下农具停耕,织女走下织机辍织,徘徊观望,天下百姓究竟心向哪一方还没有决定下来。所以请您赶快再次进军,收复荥阳,占有敖仓的粮食,阻塞成皋的险要,堵住太行关交通要道,扼制住飞狐口,把守住白马津渡口,让诸侯们看看今天的实际形势,那么天下的人民也就知道该归顺哪一方了。”
郦食其接着说道:“如今燕国、赵国都已经平定,只有齐国还没有攻打下来,而田广占据着幅员千里的齐国,田间带领着二十万大军,屯兵于历城,各支田氏宗族都力量强大,他们背靠大海,凭借黄河、济水的阻隔,南面接近楚国,齐国人又多诈变无常,您即使是派遣数十万军队,也不可能在一年或几个月的时间里把它打下来。我请求奉您的诏命去游说齐王,让他归汉而成为东方的属国。”
汉王刘邦回答说:“好,就这样吧!
汉王刘邦听郦食其说自己自愿去招降齐王,省得劳兵。汉王刘邦回答说:“好的,就这样。”
汉王刘邦于是再次出兵据守敖仓,同时派遣郦食其前往齐国。
是时齐王为谁?就是田横兄弟之子田广,即田荣之子。由田横拥立起来,田横为齐相,佐田广守齐。齐国经过城阳一役,严兵设戍,力拒楚兵。楚霸王项羽为了彭城失守,南归败汉,嗣后专与汉王战争,无暇顾齐。就是留攻城阳的楚将,也因齐地难攻打下来,次第调归,所以齐国之地已有年余,不遭兵革。至韩信募兵进击齐国,颇有风声传入齐都。齐都便是临淄城,齐王田广与齐相田横,由城阳还都故土,一听闻韩信将要来攻,亟遣族人田解,与部将华无伤等,带同重兵,出戍历下。
可巧郦食其奔驰至齐国,求见齐王,齐王田广便即召入,两下相见,郦食其就进说道:“方今楚汉相争,连年未解,大王可料得将来结果,您知道天下人心的归向吗?”
齐王田广说道:“这事怎能预料?”
郦食其说:“若是您知道天下人心的归向,那么齐国就可以保全下来,若是不知道天下人心归向的话,那么齐国就不可能保全了。”
齐王田广问道:“天下人心究竟归向谁呢?”
郦食其说:“归向汉王刘邦。”
齐王田广又问:“老先生为什么这样说呢?”
郦食其语重心长、徐徐回答道:“汉王和项王并力向西进军攻打秦朝,在义帝面前已经明白地约定好了,先攻入咸阳的人就在那里称王。汉王先攻入咸阳,但是项王却背弃了盟约,不让他在关中称王,而让他到汉中郡为王。项王迁徙义帝并派人暗杀了他,汉王听到之后,立刻发起蜀汉的军队来攻打三秦,出函谷关而追问义帝迁徙的处所,收集天下的军队,拥立以前六国诸侯的后代。攻下城池立刻就给有功的将领封侯,缴获了财宝立刻就分赠给士兵,和天下同得其利,所以那些英雄豪杰、才能超群的人都愿意为他效劳。诸侯的军队从四面八方来投归,蜀汉的粮食船挨着船源源不断地顺流送来。而项王既有背弃盟约的坏名声,又有杀死义帝的不义行为;他对别人的功劳从来不记着,对别人的罪过却又从来不忘掉;将士们打了胜仗得不到奖赏,攻下城池也得不到封爵;不是他们项氏家族的没有谁得到重用。”
郦食其慢条斯理地接着说道:“项羽对有功人员刻下侯印,在手中反复把玩,不愿意授给;攻城得到的财物,宁可堆积起来,也不肯赏赐给大家;所以天下人背叛他,才能超群的人怨恨他,没有人愿意为他效力。因此天下之士才都投归汉王,汉王安坐就可以驱使他们。汉王带领蜀汉的军队,平定了三秦,占领了西河之外大片土地,率领投诚过来的上党精锐军队,攻下了井陉,杀死了成安君;击败了河北魏豹,占有了三十二座城池:这就如同所向无敌的黄帝的军队一样,并不是靠人的力量,而是上天保佑的结果。现在汉王已经据有敖仓的粮食,阻塞成皋的险要,守住了白马渡口,堵塞了太行要道,扼守住蜚狐关口,天下诸侯若是想最后投降那就先被灭掉。您若是赶快投降汉王,那么齐国的社稷还能够保全下来;倘若是不投降汉王的话,那么危亡的时刻立刻就会到来。”
齐王田广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乃答说道:“寡人依言归汉,汉兵便可不来么?”
郦食其说道:“仆此来并非私行,乃由汉王顾惜齐民,不忍涂炭,特遣仆先来探问。如果大王诚心归汉,免动兵戈,汉王自然心喜,便当止住韩信,不复进兵。尽请大王放心!”
郦食其此时可谓踌躇满志,哪知后来偏不如此。
齐国丞相田横在旁边接话说道:“这也须由先生修书,先与韩信接洽,方免他的忧虑。”
郦食其毫不推辞,就索来了书笺,写明了情况,请韩信不必进兵,即差从人携带书信,偕同齐国使者,前往报告韩信。此时韩信正招足赵兵,东至平原,接着郦食其的书信,展开书信,阅读一周,即对着来使说道:“郦大夫既说下齐国,还有何求?我当旋师南下便了。”
韩信随即写了回复的书信,交付来使,遣还齐国。
郦食其接到韩信回复的信函,立即告诉齐国君相,齐王田广与齐相田横,互相阅读来书,当然勿疑,且有齐使作证,更加相信。遂传令历下各军,一律解除戒严,并款待留下郦食其数日,昼夜纵饮,不问外情。郦食其本来高阳酒徒,见了这杯中之物,也是恋恋不舍,今日不行,明日复不行,一连数日,仍然不行,不想却遂导致自己一条老性命,要从此送脱了。酒能误人,一至于此。
自汉军主帅韩信发信回复齐国来使,便拟定准备停止进兵而移军南下,与汉王刘邦会同进击楚军,忽然有一人出来阻拦道:“不可!不可!”
韩信闻言看去,乃是谋士蒯彻,蒯彻乃是范阳县人。蒯彻与齐人安其生关系很好,安其生曾经为楚霸王项羽出谋划策,而楚霸王项羽都不能采纳。楚霸王项羽想给蒯彻、安其生爵位和封邑,但是这两个人始终都不愿接受。
而此时蒯彻在汉军韩信一边,劝韩信不要因为郦食其劝降齐国就停止进军。
韩信于是就启问道:“齐国已然投降归顺,我自应改道南行,有什么不可呢?”
蒯彻道:“将军奉汉王命进击齐国,费了若干心机,才得东指。而汉王又另外派兼有暗探身份的使者只身前去劝降齐国,难道有诏书命令您停止进攻吗?为什么不进军?况且郦食其以一个士人的身份,乘车前往,只凭三寸不烂之舌,就劝降了齐国七十余城,而将军您率领几万兵众,才攻下赵国五十多座城。当了好几年将军,功劳反而不如区区一个儒生吗?”
蒯彻继续说道:“如此岂不是可愧可恨么?为将军计,不如乘齐国现在无有防备,长驱直入,扫平齐境,方得将所有功绩,都归属将军了。”
韩信闻言,意亦少动,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向蒯彻说道:“郦食其尚在齐国,我若乘虚袭击齐国,齐王必将郦食其杀毙,是我反害死郦生,这事恐难使得!”
韩信也还尚有良心。蒯彻心思卑鄙,微笑说道:“将军不负郦生,而郦生已早负将军了。若使非郦食其想夺功劳,摇动蛊惑汉王,汉王原来是派遣将军攻打齐国,为什么又派遣郦食其呢?”
可见辩士之口,诚属可畏也。韩信被蒯彻说动,勃然起座,即刻点齐人马,渡过平原,突然向历下杀入。
齐将田解、华无伤,已接齐王解除戒严的命令,此时毫不戒备,骤然遇着汉兵,吓得莫名其妙,纷纷四处败溃。
韩信麾兵追击,斩杀田解,擒拿了华无伤,一路顺风,竟至临淄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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