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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秦王围困的东都洛阳城内,御史大夫郑颎,虽身居王世充所授的高位,骨子里却浸透着对这位僭主的鄙夷。他洁身自好,不肯同流,便将这满腹的不合作化作一纸纸“病告”,经常称疾在家,拒不出席朝议,更不沾手半分郑王政事。
郑颎出身于名闻天下的弘农郑氏,这一支源远流长的中原冠冕世家,素以儒学传家、忠义立身。在隋炀帝执政时期,得益于家族的深厚底蕴与自身的才德,郑颎早已步入仕途,以其学识和稳重踏实的作风,在朝廷中累积了一定的声望与地位,成为门第清贵、前途可期的士大夫阶层的一员。
然而,天下大势剧变于隋末的滔天烽火之中。当王世充于洛阳篡夺了隋朝的政权,自行称帝,建立“郑国”,并开始收拢前朝官员以壮其声势之时,郑颎因其家族背景和过往的官声,不可避免地进入了王世充的视线。
王世充当时亟需像郑颎这样出身高门、有威望的重臣来装点门面,为自身窃来的帝位披上一层“众望所归”的合法外衣。于是,他强行征辟郑颎,授以御史大夫这一监察百官、位高权重的显要职位。然而,这表面的恩宠却掩盖着强迫的实质。
面对王世充的任命,郑颎的内心充满了深刻的抵触与原则性的拒绝。他的不合作并非偶然,而是源于其植根于儒家纲常伦理的深厚信念。首先,在王世充眼中引以为傲的“天命所归”,在郑颎看来,不过是一场僭越叛乱的虚伪闹剧。王世充背主弑君(前期王世充实质控制皇泰主杨侗并最终将其杀害),通过暴力和权谋强取豪夺,建立的是一个根基不牢、充满血腥味的篡位政权,这与儒家的忠君思想、君臣大义完全相悖。
郑颎因深受儒家正统理念浸润,无法认同王世充这种悖逆臣节、犯上作乱的伪政权。其次,身处洛阳这个权力漩涡的中心,郑颎以其敏锐的政治洞察力,清晰地认识到王世充其人的本质,刚过三十而立之年的王世充虽具枭雄之才,但心胸狭隘、多疑好杀、刻薄寡恩。这样的君主,绝非值得托付和效死的仁德之君,其所建立的政权注定难以长久,追随他,不仅违背了士大夫的政治伦理,更是将自己绑上了一条通往覆灭的危船。
更为关键的是,郑颎及其家族所代表的北方高门世族,已经逐渐看清了当时天下的形势走向。李渊在太原起兵,打着拥戴隋室的旗号后必然会逐步取而代之,占据关中形胜之地,展现出强大的凝聚力与清晰的统一方略,其建立的唐朝政权,更符合士族心目中“天命人心”之所向,代表着正统秩序恢复的可能。郑颎的不合作,也是基于对整个世家门阀未来投向的潜在判断。
因此,身陷洛阳的郑颎,虽被强行授予高位,却抱定了誓死不为叛逆之臣的决心。为了表达无声但最强烈的抗议,他采取了决绝的策略,以患病为由,彻底回避任何朝廷职责,既不上朝奏事,更不履行御史大夫分内的任何权力。这种看似消极实则异常刚烈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将他抗拒王世充、坚守节操的立场公开化,形同对王世充政权合法性的公开蔑视。这令本就极度敏感的僭伪之主王世充如芒在背,视为一种巨大的羞辱和政治上的公然挑战。
王世充对郑颎的不合作,最初尚存一丝利用其名望的幻想,期望以威逼或时间消磨其意志。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特别是当洛阳在李世民大军(唐军)日益紧逼的围困下摇摇欲坠,王世充自身的统治危机感达到顶点时,他的暴虐本性终于彻底爆发。
王怀文刺杀事件发生后,王世充统治更显危机,郑颎在上朝时对王世充说道:“臣听说佛祖有金刚不坏之身,陛下您也真是如此啊!臣实在是万分幸运,能生在您这位活佛在世的时候。我愿意放弃官职,剃度出家做和尚,勤勉修行,以此祈求佛祖保佑陛下的神威武功。”
王世充听后,自然知道郑颎所说并非真意,实为再次推脱辞官之由,他强压怒火道:“郑大人,你是国家重臣,声望向来很高,突然去当和尚,只会引起世人惊骇。等战事平息了,我再成全你的心愿。”
郑颎一心辞官,不肯让步,还是坚持请求去做和尚,王世充却也是铁了心不允许,朝堂之上,二人最终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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