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血诏惊梦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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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正刻，宝玉带着晴雯潜到薛记洋行后巷。麒麟剑剑穗金线突然绷直，刺入青石板缝，竟勾出一块刻着“人牲”字样的铜制符牌。墙内传来规律的“咚咚”声，像是有人在搬运茶饼，却又夹杂着铁链拖行的刺耳声响。

“宝二爷，看水里！”晴雯指着秦淮河面，只见无数茶饼漂浮其上，月光下饼纹竟组成少女扭曲的面容。宝玉用剑挑开一块茶饼，里面露出半片衣角，绣着与祭池骸骨相同的并蒂莲纹样。更惊悚的是，茶饼中心有个拳头大小的空洞，边缘残留着细密的齿痕——分明是被活物啃食所致。

后院传来瓷器碎裂声。两人翻墙而入，看见薛蟠正对着一堆金菊纹瓷瓶撒酒疯：“老东西偏要选林妹妹那丫头……老子花了三年养的‘十二花神’傀儡，全便宜了姓薛的！”瓷瓶内滚出的不是冷香丸，而是晒干的少女指尖，每根指尖都戴着刻有“蘅芜君”的金护甲。

最深处的地窖传来少女呜咽。宝玉劈开铁锁的瞬间，腐臭扑面而来：七十二个木笼层层叠叠，每个笼子里都蜷缩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眉心点着金菊印记，正是黛玉孪生妹妹的模样。笼底铺满金菊粉，墙角堆着刻有“通灵宝玉”字样的药碾——原来所谓“胎里带来的热毒”，不过是用活人经血喂养蛊虫的借口。

“宝公子来得正好。”宝钗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她穿着与贾母寿宴同款的赤金翟衣，项圈上“不离不弃”四字渗出黑血，“金菊盟右使的玉佩，该物归原主了。”她抬手轻挥，金菊粉如烟雾散开，宝玉眼前浮现出元宵夜的幻象：贾母接过木匣时，匣中婴儿眉心胎记与他如今的麒麟血痣完全重合——他才是真正的甄家血脉，而宝钗，不过是用蛊术养成的替身傀儡。

第六折 血诏惊破金兰契

黛玉在贾母妆奁里找到半卷血书。绢帛边缘绣着金菊纹，字迹早已氧化发黑，却仍能辨出“甄家双生女，取一血祭天”的字样。落款处盖着宁国府的“天香楼”印泥，正是当年秦可卿悬梁的房间。

“姑娘，不好了！”雪雁跌跌撞撞闯进来，鬓角插着的金菊发簪正在渗血，“宝二爷被薛家的人扣在洋行地牢了！还有……还有琏二奶奶带着人来搜潇湘馆，说您私藏禁书！”话音未落，王熙凤已带着婆子们冲进来，手中捧着的正是黛玉方才查看的《璇玑图》残篇。

“林姑娘好大的胆子！”王熙凤指尖点着残篇上的“金菊”二字，护甲上的菊花纹与宝钗项圈纹路相映成趣，“私藏逆党文书，该当何罪？不过看在老祖宗刚去的份上……”她突然凑近黛玉耳边，声音低得像毒蛇吐信，“只要你把验丝镜残片交出来，我便说是在薛姑娘屋里搜出来的。”

黛玉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妆奁上，指尖触到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翡翠双鱼佩。玉佩相撞，发出清越声响，竟与祭池玄武岩、麒麟剑、验丝镜三者共鸣时的频率一致。她突然福至心灵，将双鱼佩按在镜碎片缺口处——刹那间，镜中浮现出贾母年轻时的模样，正将一枚金菊纹戒指戴在薛姨妈手上，戒指内侧刻着：“右使亲授，血祭开天”。

“原来你早就知道……”黛玉的目光扫过王熙凤腰间的九鸾金带，那带扣竟是用甄家灭门案中失踪的“双生血玉”雕刻而成，“你们用我妹妹的血养蛊，用我的生辰八字刻傀儡，甚至……”她看向贾母遗体，发现其左手无名指内侧有与宝钗一样的蛊虫咬痕，“就连老祖宗，也是金菊盟的‘活祭容器’！”

第七折 未央钟鸣泣血天

五更梆子响起时，秦淮河面突然漂来无数灯笼。每个灯笼上都画着金菊，烛火映照下，河面浮现出“血祭开天”四个巨大的水影。宝钗站在洋行顶楼，手中玉笛吹出的不再是《牡丹亭》，而是祭池少女临终前的尖啸，每一个音符都裹挟着蛊虫，钻入围观百姓的耳道。

“宝姐姐果然在这里。”黛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验丝镜碎片与双鱼佩合成完整的铜镜，镜面映出宝钗身后站着的七十二具傀儡——正是祭池里的少女骸骨，此刻皆穿着与宝钗同款的蜜合色袄裙，眉心金菊印记与她项圈上的纹路连成诡异的阵图。

“你以为杀了我，金菊盟就会覆灭？”宝钗转身时，裙摆扫过地板，露出下面刻着的“十二花神阵”，每一朵金菊都对应着一个少女的生辰八字，“从你妹妹被制成替身的那天起，你就注定是‘桃’，而我是‘菊’。老祖宗当年选了我，就是因为甄家的‘真命天女’，必须死在金菊祭典上。”

宝玉的麒麟剑突然破窗而入，剑尖挑落宝钗的金步摇。步摇坠子裂开，滚出一颗牙齿——正是黛玉在祭池捡到的人牙，上面“颦”字刻痕与宝钗项圈内侧的蛊纹严丝合缝。宝钗脸色骤变，玉笛吹出刺耳的尖啸，傀儡们集体扑来，指甲缝里渗出的金菊粉化作毒雾。

“还记得母亲教我们的《葬花吟》吗？”黛玉将验丝镜按在麒麟剑上，镜光剑气相映，竟在傀儡群中辟出一条血路，“她临终前说，甄家女儿的血能破金菊蛊。”宝玉这才惊觉，黛玉指尖渗出的血滴在毒雾中竟化作冰晶，正是当年甄家用来镇蛊的“玄冰血”。

宝钗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黛玉扯住袖口。那袖口内侧绣着的“不离不弃”四字突然张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蛊虫。黛玉验丝镜重重拍下，镜光闪过，宝钗惨叫着化作无数金菊瓣，每片花瓣上都映出她从小到大的幻影——原来她根本不是薛姨妈所生，而是用蛊术养成的傀儡，真正的薛宝钗，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夭折。

晨光刺破乌云时，薛记洋行地底露出巨大的祭台，中央竖立着刻满金菊纹的“开天碑”，碑身缝隙里填满了少女的骸骨。贾政带着京营节度使闯入时，正看见宝玉用麒麟剑劈开碑顶的“通灵宝玉”，露出里面封存的甄家血诏——原来当年贾母为保贾府荣华，竟用孪生孙女的血祭，换得宝玉以“祥瑞之兆”的身份被接入荣国府。

黛玉握着妹妹的银镯，镯子里的“页”字在晨光中重新显形为“真”。她终于明白，金菊盟的“双生取一”血祭，表面是为了选出“天女”，实则是用孪生血脉的相冲之力，为幕后黑手逆天改命。而她和如雪，不过是这场阴谋中最微不足道的注脚。

“走吧，去看看老祖宗。”宝玉握住她的手，掌心麒麟血与她的玄冰血交融，在地面映出甄家老宅的轮廓。远处，未央钟突然悲鸣般响起，惊起无数寒鸦——那钟声里，有七十二个少女的冤魂，有二十载春秋的阴谋，更有人世浮沉中，那些被权势碾作尘埃的鲜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