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光明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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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鲁纳亚张开双臂，深渊的风掀起他的黑袍，他的声音低沉而愉悦：

“欢迎回来，老朋友……欢迎来到，赐予我们黑暗重生的源头。”

法拉第总督死死盯着鲁鲁纳亚的背影，仿佛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的喉咙发紧，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而身后的几名亲信更是深深低下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他们终其一生侍奉神明，即便如今投身黑暗，内心仍残留着对光明的本能敬畏。

更何况，眼前的景象早已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那些粘稠的黑暗物质，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表面泛起诡异的波纹，仿佛在嗅探、在思考。

随后，它们缓缓隆起，扭曲着凝聚成一张模糊的面孔——七分像鬼，三分似人，空洞的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不断流淌的黑浆，嘴角却诡异地扬起，像是在笑。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法拉第总督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石油”中探出——细长的黑色触须，湿滑而冰冷，像蛇一般缠绕上他的小腿，缓缓攀附。那种触感让他浑身战栗，鸡皮疙瘩瞬间爬满脊背。

然而，鲁鲁纳亚却只是低笑一声，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他的袖口微微蠕动，几条暗紫色的触须缓缓钻出，竟主动迎向那些黑暗物质。两股截然不同却又同源的黑暗交织在一起，如同久别重逢的同类，亲昵地缠绕、融合。

“别怕，小贝。”鲁鲁纳亚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里带着近乎愉悦的温和，“它们只是在……欢迎我们。”

那张扭曲的面孔缓缓贴近法拉第总督，黑浆滴落，在地面腐蚀出嘶嘶作响的坑洞。它的“嘴”裂开一道缝隙，发出沙哑的低语，像是千万个声音糅合在一起的呓语：

“欢……迎……回……家……”

法拉第总督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要撞断肋骨。

——诅咒的源头，活了！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让他浑身发冷。如果这团扭曲的黑暗不仅能模仿他们的样貌，甚至能悄无声息地混入人群……他不敢再想下去，喉咙里泛起一阵腥甜，像是恐惧已经凝结成血。

就在这时，头顶的空间微微震颤，大气被撕裂的尖啸声由远及近——有人来了。

“我们的客人到了。”鲁鲁纳亚轻笑一声，指尖的黑雾如活物般缠绕游动，“该准备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了。”

法拉第总督的胃部痉挛起来。他后悔了，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豸在皮肤下蠕动。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已跨过了一条无法回头的界限，而前方等待他的，只有更深、更纯粹的黑暗。

这个念头刚起，缠绕在他小腿上的触须忽然微微收紧，冰冷的触感如电流般窜上神经。下一秒，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思绪竟顺着触须流淌而出，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鲁鲁纳亚的脑海中！

大祭司的嘴角缓缓扬起，眼中闪烁着近乎狂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