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字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69章 遗忘是我最后的祈愿,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靖字辈,奇书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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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去听!”我立刻接口,带着一种近乎盲目的热切,“等天晴了,不,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就去!”

他看着我,苍白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是一个无比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奇异温柔的笑容。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伸出手,用微凉的指尖,轻轻拂开了我额前被水汽沾湿的一缕头发。那冰凉的触感像一片雪花落在皮肤上,瞬间融化,留下一点细微的战栗。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他如此接近“开心”的表情。像阴云裂开一道细缝,漏下短暂却刺目的天光。

然而,那点光亮熄灭得比雨季里偶然闪现的夕阳更快。他消失得毫无征兆。

连续三天,那个承重柱下的角落空空荡荡。打他的电话,只有冰冷单调的忙音。一种冰冷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第四天下午,手机尖锐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接通的瞬间,一个刻板而公式化的男声穿透耳膜,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

“请问是林晚女士吗?这里是新宿区警署。请您尽快前来认领一下身份不明的遗体,特征与您报失的顾屿先生相符……”

后面的话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模糊不清地灌进来。我的身体晃了一下,手指死死抠住冰冷的墙壁才没有滑倒。认领?遗体?顾屿?这几个词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尖叫。怎么可能?几天前他还坐在我的小屋里,用冰凉的手指碰过我的额头!

警署的停尸间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冰冷得如同冰窖。那味道钻进鼻腔,带着一种宣告死亡的铁锈气息。白布被掀开一角,露出那张熟悉到刻骨,此刻却呈现出一种僵冷青灰的脸。是他,是顾屿。只是那曾经在琴弦上跳跃的手指变得僵硬冰冷,那偶尔会浮现微弱光亮的眼睛,永远地紧闭着,覆盖着一层死亡的灰翳。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世界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般的轰鸣,震得耳膜生疼,震得灵魂都在碎裂。

一个穿着制服、表情漠然的警官递过来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是顾屿随身携带的旧琴盒钥匙,还有一张被仔细折叠过、边缘已经磨损的纸。我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才打开那张纸。

是医院的诊断报告书。

刺目的黑字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眼球:“晚期骨癌,全身多发性转移”。诊断日期,赫然在我们相遇的两个月之前。

报告书下,还有一张更小的纸条。上面是他熟悉的、略显潦草却依然清瘦的字迹,墨水被水渍晕染开一小片,像一滴干涸的泪:

晚,

如果此刻你正在什么地方,与我一样,终日过着以泪洗面的寂寞生活的话……

就请你将我的一切,全部遗忘吧。

这是我发自内心深处,唯一的祈愿。

屿

纸条从我失去知觉的手指间飘落,无声地掉在冰冷得如同他肌肤的水磨石地面上。遗忘?祈愿?他独自一人,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忍受着蚀骨的剧痛,在车站口弹奏着那首酸涩的《Lemon》,在狭小的六叠屋里,听着我描绘着北海道那虚幻的晴天……他所有的沉默,所有的疲惫,所有强压下去的咳嗽,所有拨进我碗里的食物……原来都是他早已写好的、漫长的告别。

喉咙深处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视野瞬间被翻涌的黑暗吞噬。身体软倒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顾屿那张青灰的脸,和纸条上那行祈愿遗忘的字,在无边的黑暗里反复灼烧。

葬礼那天,东京的雨下得格外滂沱,仿佛天空也在恸哭。黑色的伞连成一片移动的、沉默的岛屿,在通往墓园湿滑的小径上缓缓移动。顾屿没有亲人,寥寥几个送行的,是偶尔在车站听他弹琴的过客和社区工作人员。我穿着黑色的裙子,站在人群最前面,雨水顺着伞沿流下,在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铅灰色的天空和周围肃穆的黑影。泥土的气息混合着水汽和某种深沉的悲凉,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棺木被缓缓放入湿冷的墓穴。泥土一铲一铲落下,敲打在棺盖上,发出沉闷空洞的回响,像命运最后的嘲弄。每一铲土落下,都像砸在我心上,将他彻底掩埋,也将那个关于“晴天”的、微弱的许诺彻底埋葬。

人群开始散去,黑色的伞融入更广阔的雨幕。我站在原地,雨水已经打湿了裙摆和鞋袜,冰冷的触感从脚底蔓延上来。世界一片模糊的灰白,只有那座新起的墓碑,在雨水中显得格外刺目,碑上他的名字被雨水冲刷得异常清晰。

我转身离开墓园,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早已分不清是雨是泪。口袋里,那张被体温捂得微热的诊断书和字条,像两块烙铁,灼烧着我的皮肤。他的祈愿——“遗忘”——此刻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心头反复割锯。

三年。

东京的雨似乎从未真正停过,但有些东西终究被时间裹挟着向前流去。我离开了那座总是湿漉漉的城市,带着他留下的旧琴盒——里面除了那把磨损的吉他,只有那张诊断书和祈愿遗忘的字条。它们被我小心地封存在琴盒最底层,连同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札幌的冬天,空气凛冽清澈,带着雪松的冷香。我在这座以雪闻名的城市,用所有积蓄,盘下了一间小小的铺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正对着一条种满行道树的安静街道。冬天,外面是厚厚的、纯净的白雪,踩上去真的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干净得让人心碎。

咖啡馆的名字,叫“柠檬”。招牌是柔和的鹅黄色,画着半个切开的柠檬,在冬日的雪景里,显得格外清新又带着一丝微妙的酸涩。

店里暖气很足,飘荡着现磨咖啡的醇香和烤松饼的甜暖气息。客人们低声交谈,背景音乐是舒缓的钢琴曲。我穿着米白色的围裙,站在吧台后,将一颗新鲜的柠檬切成薄片,黄澄澄的,边缘带着一点白色的筋络,清新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弥散开来。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洒在光洁的木质桌面上,温暖而明亮。

一切都很好。

只是吧台最显眼的位置,那个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橱窗里,永远安静地摆放着两份东西:两份便利店买的鲑鱼饭团。用干净的白色瓷碟盛着,下面垫着浅绿色的衬纸。饭团的海苔因为时间而微微回软,失去了最初的酥脆,沉默地躺在那里,像两座小小的、无人认领的坟墓。

阳光斜斜地穿过玻璃,在瓷碟边缘投下明亮的光斑,跳跃着,晃得人眼睛有些发涩。我拿起吧台上刚切好的柠檬片,指尖无意识地用力,冰凉的汁水混合着柠檬皮特有的清苦油液,瞬间渗了出来,沾满了指腹。

那微酸又带着一丝清冽的香气,猛地钻进鼻腔。

像极了很多年前,东京新宿站口,那场永无止境的冷雨里,第一次穿透喧嚣、钻进我耳朵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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