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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么办法?”梁平将药碗重重砸在桌上,震得烛火摇晃,“得让他亲眼看着希望被碾碎,看着珍视的一切在眼前腐烂!当年我...”他突然噤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年父亲被诬陷通敌,他跪在官府门前三天三夜,换来的却是父亲的头颅高悬城楼。
妻子抱紧孩子,泪水滴在孩子稚嫩的脸上:“可你等不了那么久...大夫说你的经脉已经...”
“够了!”梁平猛然掀翻桌椅,瓷器碎裂声中,他抓起墙上的断剑,剑身映出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五年?三个月我都等不了!沈砚卿必须在我倒下前觉醒天书,否则这吃人的世道永远不会改变!”剑刃划破空气,削断了案头悬挂的玉佩,那是他用第一个仇人项上人头换来的战利品。
孩子的哭声愈发凄厉,梁平突然踉跄着扶住墙壁,冷汗浸透后背。记忆如潮水涌来——他曾也是个心怀正义的少年,直到亲眼看见所谓的“正道人士”为了私利屠杀整个村庄。从那刻起,他便发誓要用更狠厉的手段撕碎这虚伪的世道。
“媳妇,你带着孩子走吧。”梁平背过身去,声音罕见地温柔,“等沈砚卿觉醒的那天,就是这世间重新洗牌之时。我这条命...早就该在父亲死去的那天就没了。”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腰间悬挂的雷纹令牌,那是他用无数鲜血换来的“神雷大人”身份象征,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
梁平倚着斑驳的石壁,听着暗处传来的低语,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他转动手中寒光凛冽的匕首,刀刃映出那人虚影中流转的九色光晕,“北海寒冰巨龙的银枪?看来那怪物也在忌惮天书的力量。”匕首突然脱手,精准钉入墙面,惊起一阵细碎的石粉,“能与你的五雷轰顶战平,想必那东西并非凡物。”
虚影周身墨色雾气翻涌,九色神雷在其中若隐若现,“那洞中盘踞的,是被上古修士封禁的‘世道残渣’——数不清的怨念、贪欲与不公凝结成的恶念集合体。每次世道崩坏时,它便会苏醒,吞噬所有光明。”声音带着震颤,“我与之鏖战七七四十九天,察觉到它竟在不断吸收世间的负面情绪壮大自己。若任由它肆虐,整个大陆都将沦为炼狱。”
梁平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不断渗血的雷纹烙印,暗红血迹顺着纹路蜿蜒如蛇,“所以你才选中沈砚卿?因为他被至亲背叛、被权贵践踏,满身满心都是能滋养天书的恨?”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可那小子固执得很,就算被踩进泥里,还惦记着他的笔墨正义。”
“正因如此,才需要极致的痛苦来击碎他的执念。”虚影向前飘近,九色神雷在梁平伤口上方盘旋,“你的雷纹之力能加速他的绝望进程。当他的信仰彻底崩塌,墨劫天书便会觉醒。到那时,他既能对抗洞中怪物,也能...”虚影声音突然压低,“重塑这扭曲的世道法则。”
梁平猛地抓住虚影手腕,却只攥住一团冰冷的雾气:“你说的重塑法则,是不是意味着要将现在的一切彻底颠覆?”他眼底闪过疯狂的光芒,想起父亲的头颅、母亲的眼泪,还有自己这些年沾满鲜血的双手,“若真能做到,就算把沈砚卿架在火上烤,我也会把他推进深渊最深处!”
惊雷在洞外炸响,九色神雷与梁平心口的雷纹共鸣,照亮洞内悬挂的一幅幅血腥画卷——那是他这些年收集的,所有被世道碾碎之人的绝望。虚影消散前,最后一句低语回荡在洞壁间:“希望沈砚卿不会让我们失望...否则,这世间就真的没救了。”
沈砚卿跌坐在神雷殿潮湿的青砖上,指节深深抠进掌心,鲜血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在地上汇成细小的溪流。他仰头望着穹顶摇曳的油灯,光线昏黄如浓稠的蜜蜡,却照不亮这深不见底的黑暗。梁平的话像淬了毒的匕首,一下下剜着他残破不堪的心——原来所谓的“神雷大人”,不过是另一个披着正义外衣的恶魔。
“为什么...”他的声音破碎沙哑,仿佛从胸腔最深处硬生生撕裂而出,“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希望也要夺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屠戮的至亲、被焚毁的家园、背叛他的苏大小姐,还有此刻梁平狰狞的面孔,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死死困住。
突然,他发出一声非人类般的嘶吼,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绝望与愤怒。这嘶吼声在空荡荡的殿内回荡,惊飞了梁上的寒鸦。寒鸦扑棱棱的翅膀声中,他想起自己曾经坚信的一切:天道轮回、善恶有报、正义永存。可如今,这些信念如同脆弱的琉璃,在现实的重击下碎成满地残渣。
“这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是可信的?”他喃喃自语,泪水混着血水滑落脸颊,“神笔被夺,正义蒙尘,连唯一能寄托希望的人,也是个伪善者...”他颤抖着摸向怀中残破的画稿,那些未完成的山水花鸟,此刻看起来如此荒诞可笑。曾经,他以为自己的画能给人带来希望;现在,他连自己的希望都找不到了。
黑暗中,梁平的笑声如毒蛇般钻入他的耳朵:“可信?这世上从来只有利益与力量。你若想活下去,就放下那些可笑的信念!”沈砚卿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他缓缓站起身,身形摇晃却透着一股决绝:“好,既然没有正义,那我就成为正义;既然无人可信,那我就只信自己!”
话音未落,他踉跄着冲向殿外的暴雨。雨水冲刷着他满身的伤痕,却冲不走心中燃起的滔天恨意。这一刻,沈砚卿终于明白,若想在这吃人的世道活下去,唯有亲手撕碎一切虚伪,用自己的方式,重塑所谓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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