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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架日本九六式陆攻轰炸机和一式陆攻轰炸机,分成多个波次,轮番对这两艘英国军舰发动了鱼雷和炸弹攻击。英国军舰虽然也用舰上的高射炮拼命还击,但在日军飞行员精准而又凶悍的攻击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反击”号战列巡洋舰,虽然航速较快,机动灵活,一度躲过了数枚鱼雷,但最终还是身中多枚鱼雷和炸弹,舰体严重受损,在下午1点20分左右,带着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天的水柱,迅速倾覆沉没!
而“威尔士亲王”号,这艘曾经搭载着丘吉尔与罗斯福总统共同签署《大西洋宪章》、象征着英美同盟的新锐战列舰,也没能逃脱厄运。它同样遭到了日军鱼雷和炸弹的集中攻击,舰舵被鱼雷炸坏,失去了机动能力,变成了一个漂浮在海上的“活靶子”。最终,在身中数枚鱼雷和多枚炸弹之后,这艘英国皇家海军的骄傲,也在下午2点50分左右,带着巨大的不甘和屈辱,缓缓沉入了南中国海那冰冷的海底。舰队司令菲利普斯上将和舰长利奇上校,都选择与舰同沉,以身殉国。
整个战斗过程,仅仅持续了不到两个小时!两艘代表着大英帝国海上霸权象征的巨型战列舰,就被一群在当时很多人看来还“不成气候”的日本海军航空兵,给干净利落地点了“天灯”,送进了海底龙宫!这是现代海战史上第一次,在没有其他水面舰艇参与的情况下,单凭航空兵的力量,就成功击沉了正在航行中的、处于战斗状态的战列舰!它像一声响亮的丧钟,彻底宣告了“大舰巨炮主义”时代的终结,也预示着航空母舰和舰载航空兵,将成为未来海战无可争议的主宰!
“威尔士亲王”号和“反击”号的沉没,对英国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性的失败!它不仅使英国在整个东南亚地区,彻底失去了可以与日本海军抗衡的主力水面舰艇力量,日本海军从此在东南亚海域取得了绝对的制海权;更重要的是,它沉重地打击了英联邦军队在马来亚的士气,也使得坚守在马来半岛上的英军,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绝境。
海上的希望破灭了,陆地上的防线也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溃千里。
英联邦军队在山下奉文那神出鬼没的“自行车部队”和日本空军的轮番打击下,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他们只能沿着马来半岛那条贯穿南北的中央铁路,节节败退,希望能退守到马来半岛最南端的柔佛州,依托那里的防御工事和新加坡要塞,做最后的挣扎。
但撤退的过程,同样充满了混乱和绝望。部队建制被打乱,指挥系统失灵,士兵们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由于缺乏有效的交通工具和预设的撤退阵地,很多部队在撤退途中,经常被日军那些骑着自行车的“丛林幽灵”从侧翼包抄迂回,切断退路,最终只能在绝望中投降或者被歼灭。马来半岛上的许多重要城市,如怡保、芙蓉等,相继失守。
1942年1月11日,马来联邦的首府吉隆坡,也落入了日军之手。这标志着英军在马来半岛中部的防线,已经彻底崩溃。新加坡,这个曾经被认为是“固若金汤”、“永不陷落”的“东方直布罗陀”,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日军的兵锋之下,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城。
在持续的失败和绝望的撤退中,英联邦军队的士气,也跌入了谷底。一些印度籍的士兵,在日军“亚洲解放者”的宣传蛊惑和对英国殖民统治的长期不满之下,开始出现逃亡甚至哗变的情况。澳大利亚的部队,也因为对英军指挥官的无能和混乱的指挥感到失望,而怨声载道。日军则不失时机地利用那些投降的战俘,进行反英宣传,进一步瓦解英军的抵抗意志。
当退守到柔佛州的英联邦残部,好不容易撤过连接马来半岛和新加坡岛的那条狭窄的柔佛海峡,并炸毁了海峡上的长堤之后,他们以为,凭借着新加坡岛上坚固的要塞炮台和环岛防御工事,至少能够坚守一段时间,等待援军的到来。
但他们又一次低估了山下奉文的狡猾和日军的凶悍!
山下奉文知道,强攻新加坡岛,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于是,他再次玩起了“虚虚实实”、“声东击西”的把戏。他一方面命令部队在新加坡岛的东北面,也就是靠近被炸毁的长堤的区域,进行大规模的炮火准备和佯动,摆出一副要从这里强渡海峡的架势,吸引英军的注意力和防御力量。
而实际上,他却将真正的突击主力,秘密地集结在了新加坡岛的西北面,那里是英军防御相对薄弱的环节,而且遍布着沼泽和红树林,英军指挥官珀西瓦尔认为日军不可能从这里发动大规模登陆。
1942年2月8日夜间,就在英军主力还在东北面严阵以待的时候,日军的突击部队乘坐着简陋的登陆艇和橡皮筏,冒着英军零星的炮火,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从西北方向的柔佛海峡,成功登陆新加坡岛!
英军指挥官珀西瓦尔再次出现致命误判!他仍然固执地认为,西北方向的登陆只是日军的佯攻,真正的主攻方向肯定还在东北面!于是,他没有及时调集预备队,去堵截那些已经成功登陆的日军,反而继续将主力部署在东北岸,错失了将日军登陆部队赶下海的最佳时机。
结果呢?登陆的日军迅速巩固了滩头阵地,并向岛内纵深快速推进。等到珀西瓦尔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日军已经像潮水般涌入了新加坡岛的腹地。
更要命的是,日军很快就占领了新加坡岛上主要的蓄水池,切断了城市的水源供应。没有了淡水,城内近百万的军民(包括大量从马来半岛逃难过来的难民)根本无法坚持下去。与此同时,新加坡岛上仅存的少量英国皇家空军的飞机,也因为机场反复遭到轰炸,被迫撤往荷属东印度。新加坡的防御体系,彻底崩溃了!
1942年2月15日,新加坡岛上的英联邦军队总司令亚瑟·珀西瓦尔陆军中将,在弹尽粮绝、水源断绝、抵抗无望的情况下,被迫举起了白旗,向日军第25军司令官山下奉文无条件投降!
在武吉知马福特汽车厂那间简陋的会议室里,身材高大、神情沮丧的珀西瓦尔,与身材矮小、但目光锐利、神情倨傲的山下奉文,签署了投降文件。据称,当时珀西瓦尔还试图就投降条件进行一些讨价还价,但山下奉文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只是冷冷地用日语(通过翻译)问了一句:“Yes or No?”(是或者不是?)在日军的武力威慑和最后通牒面前,珀西瓦尔只能屈辱地选择了“Yes”。
这句冷峻而强硬的“Yes or No?”后来不光震慑了珀西瓦尔,更是很快通过战报、报纸和军方宣传,传回了日本本土。一时间,全国上下传为佳话。报纸上大标题刊出:“大英帝国将军无言以对,日军山下将军一语震敌!”军方甚至将这句话印成传单,在日占区散发,作为“帝国威严”的象征。东京街头,有商贩干脆把这句话印在扇子、香烟盒、包袱布上卖,俨然成为战争初期民族自信爆棚的“标语之一”。
不少基层士兵和军官在家书里也提到,“若能如山下将军一般,叫敌人只能回答‘Yes’,即死亦足矣!”——从一个战术胜利,硬是被炒成了民族士气的火箭燃料。
随着新加坡的陷落,约13万名英联邦军队官兵(包括英军、澳军、印军和当地志愿军),都成了日军的俘虏!这是英国军事历史上,一次性投降人数最多、也是最耻辱的一次失败!消息传到伦敦,正在指挥大英帝国进行艰苦卓绝反法西斯战争的丘吉尔首相,闻讯后勃然大怒,痛心疾首,在他的回忆录中,将新加坡的陷落,称为“英国历史上最大的灾难和最严重的耻辱!”
不过这13万英联邦俘虏可就惨了,日本对待俘虏,那是出了名的残忍。对他们来说,投降本身就是一种耻辱,根本不配享有战俘应有的待遇。新加坡陷落后,那十三万英联邦战俘的命运,并没有随着战争的结束而得到缓解,反而刚刚走进了另一场更漫长、更黑暗的折磨。
不少人被押往泰国、缅甸,投入修建“死亡铁路”;也有的被送进马来亚丛林和矿山劳役,吃不饱、睡不好,疫病、酷热和毒打成为日常。尤其是印度籍和马来籍士兵,更是被日军刻意挑拨、分化,有些人被迫编入亲日部队,有些人干脆就活活累死在原始密林中,连尸骨都找不回来。
至于珀西瓦尔这位仓皇举白旗的将军,他的下场也颇具戏剧性。在新加坡投降后,他与其他高级军官一起被日军俘虏,并被送往满洲的俘虏营,关押了整整三年半。在战俘营中,他长期受到羞辱与隔离,日本人拿他当“帝国耻辱”的象征,看得比普通俘虏还紧。
但讽刺的是,1945年日本投降时,他居然又成了“历史的见证人”——盟军安排他与其他高级将领一同乘专机飞往东京,亲自出席日本在菲律宾马尼拉举行的投降仪式。就在山下奉文签下投降书的那一刻,珀西瓦尔站在他背后,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这个曾让他屈辱至极的对手。
命运转了一圈,两个老对手再度相见,只不过,这一次,角色换了。
对于新加坡城内的普通市民来说,日军的占领,则意味着一场噩梦的开始。尤其是对于那些曾经积极支持抗日、或者被日本人认为是“反日分子”的华人社群来说,更是面临着灭顶之灾。日军在占领新加坡后,立刻就开始了针对华人的大规模搜捕和屠杀,史称“新加坡大屠杀”或“肃清大屠杀”,数以万计的无辜华人惨遭杀害。而其他的市民,也大多被迫充当日本人的劳工,或者在饥饿和恐惧中苟延残喘。这座曾经繁荣美丽的“东方明珠”,就这样,陷入了长达三年多的黑暗统治。
马来亚战役和新加坡的陷落,从纯军事战术层面上看,无疑是日本陆军(特别是山下奉文和他指挥的第25军)的一次“辉煌胜利”,堪称“闪电战”在丛林环境下的完美演绎。
日军以区区三万多人的兵力,在短短的70天之内,就击败了数量远超自己的八万多英联邦军队,攻占了整个马来半岛,并最终拿下了被认为是“永不陷落”的新加坡要塞。这在世界军事史上,也是一个不多见的以少胜多、快速突击的经典战例。日军在战术运用(比如自行车突袭、丛林穿插、空地协同)、心理战(宣传瓦解、制造恐慌)以及特种作战(比如利用熟悉地形的当地向导)等方面的成功,都值得后人研究和警惕。
然而,这场看似辉煌的战术胜利,却也暴露了日本帝国在战略层面上的深层虚弱和难以克服的矛盾。
英国在东南亚的威信彻底崩塌:新加坡的陷落,沉重地打击了英国在亚洲的殖民统治和国际声望。那些曾经对“日不落帝国”抱有敬畏和幻想的亚洲殖民地人民,第一次亲眼目睹了西方殖民者的“不堪一击”。这也为日后亚洲各民族的独立解放运动,埋下了伏笔。澳大利亚、新西兰这些英联邦的“小兄弟”,在看到英国本土自顾不暇、远东防线又如此脆弱之后,也开始逐渐将国家安全的希望,更多地寄托在了正在崛起的美国身上。
英军被迫全线后撤:马来亚和新加坡的失守,使得英国在整个东南亚的战略防线彻底崩溃,被迫将残余力量撤往缅甸和印度一线,准备组织新的防御。这也为日军下一步进攻缅甸、威胁印度,打开了门户。
但日军也暴露出隐忧:马来亚战役虽然打得漂亮,但也暴露了日军在后勤补给(尤其是在远离本土的丛林地区)方面存在的严重问题,兵力不足的矛盾也开始显现。占领了如此广阔的区域,如何进行有效的统治和管理,如何应对日益滋生的各种抵抗组织和游击队,都将成为日本未来沉重的负担。敌占区的治安维持和反抗组织的滋生,将大大增加日本未来的统治成本,并不断消耗其有限的兵力和资源。
战役结束后,立下赫赫战功的山下奉文,并没有被任命继续指挥进攻荷属东印度(主要是爪哇岛)的战役,这个任务交给了另一位日本陆军将领第16军的今村均。日本的战争机器,在吞并了马来亚和新加坡这块“肥肉”之后,并没有停歇,它的下一个目标,已经瞄准了更南边、也更诱人的石油腹地——荷属东印度。那里的油田,才是日本发动这场“南下豪赌”的真正核心目标所在。
而刚刚经历了奇耻大辱的英国人,以及刚刚从珍珠港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的美国人,又将如何应对日本这头在东南亚横冲直撞的“疯狗”呢?太平洋上的战火,才刚刚开始猛烈地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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