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戳破田春花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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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雯只觉得今天这糟心事一桩接一桩，气得胸口发闷：\"老大！你给我站住！\"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混账的人，她恨不得抄起扫帚给温向东几下子！

老二温向西见老娘脸色铁青，心里暗笑大哥又撞枪口上了，他表面打圆场实则上眼药道：\"就是啊娘，您这么大岁数还下地，传出去别人该说大哥不孝顺了。\"

老大闻言心头一紧，手足无措地搓着衣角。完了完了，这下又要挨娘的骂了！

作为家中长子，他向来把抚养弟妹、孝顺母亲视为己任。若是累着了母亲，那便是天大的不孝，这让他如何担待得起？这罪名他可担待不起啊！

偏偏这会儿莲娘又不在，连个代他被骂的人都没有，娘肯定要揪着他骂个没完了。

老二满意地看着大哥局促不安的样子，往常只要他这么一说，娘准会夸他\"还是老二贴心\"，母子俩有说有笑，转头就把大哥训得抬不起头来。

哼，谁让大哥刚才吃饼的时候只顾着自己，连半块都没给他偷偷留着？他就是故意的， 非得让大哥尝尝苦头不可。

他哪里是真心疼娘亲辛不辛苦，不过是怕娘天天跟着下地，自己的秘密迟早要露馅。

要是娘日日盯着，他还怎么偷偷溜出去做自己的营生？

外人只道温向西是个偷奸耍滑的主儿，要么天不亮就溜得没影，要么一到田里就往林子里钻着睡大觉。

可谁知道，他每日天蒙蒙亮就摸黑出门，为的是赶早去码头收些新鲜鱼货，再往城里大户人家门前叫卖。

那些大户的下人虽说有采买的差事，可谁不愿意图个方便？既然有人送上门来，何必再跑远路？再说主子们讲究，死鱼烂虾是断不肯入口的。活鱼还得端着木盆去装，买条鱼倒要累出一身汗。

如今有人送货上门，价钱虽比市价贵上一两文，横竖是主子的银钱，下人们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就靠着这一文两文的利钱，老二竟也攒下不少体己。

偶尔心情好，还会花几个零头买些点心孝敬老太太。原身虽不知这钱来路，但见儿子往家里捎东西，自然觉得脸上有光，对这个二儿子也就格外宽容些。

这秘密除了温向西自己，再没第二个人知道。老太太每回问起东西来历，他都支支吾吾搪塞过去。

他知道，要是叫家里知道他有私房钱，这些铜板早晚都得填进老三读书那个无底洞。他才不会像老大那么傻。

娘总说老三是文曲星下凡，可他在县城撞见过好几回，那小子分明是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在街上晃荡，哪有个读书人的样子？

就算他真能出息，他也绝不会把指望全寄托在别人身上。

这些年他算是悟透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唯有自己最可靠。

他每天既要应付家里的活计，又得偷偷忙活自己的营生。

他白天总在林子里打盹儿，其实是因为后半宿就没合眼，后半夜在城里捣腾二手买卖，天不亮就得往回赶，到家还得下地干活，就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啊，因此每次没干多久活儿就钻树林里去睡大觉。

村里人不知底细，这才传开了他是个懒汉的闲话，实际上温向西可一点也不懒，甚至比很多人都还要勤快，不过真相嘛，也就只有他们两口子自己知道。

要不然，要强的田春花怎么可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过日子。

温向西就这样一点一点攒着，竟也攒下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