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集：嬴政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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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退位！泰山封禅大典传位于祁

泰山之巅，云雾如怒海翻涌：此刻并非封禅吉时，可整个九州的气运仿佛都被牵引至此。七十二级白玉阶直插云霄，阶上铺满了用灵火淬炼过的青铜鼎，每一尊都刻着大秦自孝公以来的赫赫战功。鼎中升腾的并非凡烟，而是丝丝缕缕凝而不散的龙气，化作金色的游蛇在山风里盘旋。

嬴政站在封禅台中央，玄色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日光下流转着诡异的光泽。他比三年前苍老了太多，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淡淡的浑浊，筑基反噬带来的龙气紊乱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震颤。但当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十万铁甲锐士时，那股久居人上的威严依旧能让空气凝滞。

“陛下……”冬儿扶着他的手臂，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丈夫体内奔腾失控的真气，那是强行冲击更高境界留下的隐患，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嬴政摆了摆手，目光投向台下最前方的嬴祁。

他的长子，此刻身披玄甲，腰间悬着太阿剑，站得笔直如松。经历了百越副本的血火、匈奴漠北的决战，还有那焚百家引发的咸阳宫变，嬴祁脸上早已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他的眼神沉静如水，却又藏着与年龄不符的厚重——那是经历过杀戮、背叛，也感受过牺牲与救赎后才有的沉淀。十五字国策的推行让他树敌无数，却也让大秦真正拥有了席卷天下的武力根基，甚至连通了万界之门。

“时辰到了。”嬴政的声音透过灵火扩音法阵传遍山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庄重。

司礼官高唱着上古雅乐，六十四名舞女手持干戚踏入封禅台，舞姿刚猛，每一次顿足都让山体微微共鸣。这是大秦独有的武舞，象征着以武力定鼎天下的根基。而在她们身后，蒙恬、王翦等老将率领着文武百官，依次捧着祭天的玉册、玉牒，每一步都踏在特定的星象节点上，引动着地下埋藏的龙脉灵枢。

嬴祁站在台下，心脏却莫名地收紧。他知道父亲今日要做什么。咸阳宫那场地龙闹宫后，父亲体内的龙气便一日乱过一日，甚至出现了崩解的迹象。冬儿娘娘以本命真气为引，才勉强稳住了局面，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

“天佑大秦，肇启宏宇……”嬴政展开手中的玉册，声音陡然拔高，“自朕承继大统，扫六合，定九州，立耕战，修武道，至今已三十载！然天命无常，帝星轮转……”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封禅台四周的青铜鼎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鼎中龙气不再是金色，而是化作九条漆黑如墨的巨龙虚影，咆哮着冲天而起！那龙首狰狞，鳞片闪烁着金属的冷光，最诡异的是，每条龙的爪子都托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棺盖上刻满了无法辨识的古老符文。

“九龙抬棺！”有识得古籍的博士失声惊呼，脸色瞬间惨白，“这是……天命更迭之兆！”

人群哗然。按照古老的传说，九龙抬棺现世，必主帝王易位，甚至王朝倾覆。那些原本对嬴祁推行武道国策心存不满的儒家遗老，此刻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却又暗藏着一丝隐秘的期待。

嬴政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但他毕竟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始皇帝，只是顿了顿，便继续朗声道：“今朕感天命所归，龙气有属——”

他猛地转身，面向嬴祁，双手捧起象征皇权的传国玉玺，那玉玺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在九龙抬棺的阴影下，竟隐隐透出血色。

“太子嬴祁，勇武绝伦，智计超卓，曾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十五字国策定鼎天下，开灵渠而通万界，平匈奴而震四夷，此等功绩，上合天道，下顺民心！”

嬴祁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阻止：“父皇！不可！您……”

“住口！”嬴政眼神一厉，那股熟悉的帝王威压让嬴祁瞬间定在原地，“此乃天意，亦是朕之决断！”

他捧着玉玺，一步步走下封禅台，每走一步，脚下的白玉阶便亮起一道金色的符文。九龙抬棺的虚影在他头顶盘旋，龙息喷吐间，竟隐隐有风雷之声。而随着他的动作，嬴政体内紊乱的龙气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一丝丝被牵引出来，融入那九龙虚影之中。

冬儿站在台上，眼中含泪，却没有阻止。她知道，这是嬴政选择的路。以退位传国的方式，将自身与大秦绑定的龙气强行过渡给嬴祁，以此来化解筑基反噬的危机，也为大秦选定新的天命之主。这是一场豪赌，赌嬴祁能承受住这庞然大物的气运，也赌大秦的国运能在新主手中延续。

“祁儿，”嬴政走到嬴祁面前，声音低沉而郑重，不再是帝王，而是一位父亲，“接过它。记住，大秦的剑，不能停；十五字国策，不能废。但也要记住……”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远处因九龙抬棺异象而躁动不安的云层，“刚极易折。文治武功，需得平衡。”

嬴祁看着父亲眼中的疲惫与期望，看着那方沉甸甸的玉玺，只觉得双手如同灌了铅。他想起了推行同制时工匠的鲜血，想起了淳于越弟子自焚时的青烟，想起了百越副本里巨蟒的獠牙，也想起了匈奴单于被他千里斩将时的惊骇。这条路，从来不是坦途。

“父皇……”他声音沙哑。

“接旨！”嬴政猛地将玉玺塞进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