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四年征战,一统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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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秋端坐在临窗的矮榻上,面前摊开一卷厚重的《明河录》。
长子陆迟已经八岁,身板挺拔,眉宇间已隐隐透出男儿特有的英气。
只是此刻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专注地盯着书页上那些繁复的山川脉络标记。
次子陆准七岁,性子跳脱。
小手握着一柄小小的木剑,心思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此地古称河套,水草丰美,沃野千里。”
“控扼阴山,襟带黄河,实为北疆锁钥。”
宋清秋的声音不高,如同清泉流淌在暖阁里,她将书中的知识娓娓道来。
她纤细的手指,沿着书页上墨色的线条轻轻划过:
“你们父亲,此刻,大抵就在这一带与突厥周旋。”
“此地开阔,利于骑兵驰骋,却也难守。”
陆迟听得入神,小眉头紧锁,忽然抬起头:
“六娘,书上说那里风沙极大,冬日苦寒。”
“爹爹带的冬衣够厚实吗?他肩上的旧伤,遇到阴冷天气会疼吗?”
最小的女儿陆凤芝,裹得像只圆滚滚的小雪球,依偎在宋清秋身侧。
眼神时不时瞟向两位哥哥还有那本厚厚的书,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宋清秋的声音顿住了,她垂眸看着书页上“河套”二字。
她轻轻吸了口气,压下喉头瞬间涌上的酸涩,声音依旧平稳。
“你父亲是百战之将,这些自然会安排妥当。”
她抬起眼,目光落在陆迟绷紧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抚慰:
“迟儿,你要记住。”
“为将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非仅凭血气之勇,通晓地理,方能料敌先机。”
陆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旁的陆准也好奇的凑过来,指着书籍脆生生地问。
“六娘,这条河大不大?”
“爹爹会带我去那里骑马吗?你上次说那里有好多野马群。”
宋清秋还未回答。
倚在她臂弯里打盹的陆凤芝被哥哥的声音惊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小嘴嘟囔着含混不清的童言:
“爹爹....骑马马....小满也要骑....”
说着,小脑袋一歪,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
暮色四合,如同饱蘸了浓墨的笔,在将军府中肆意晕染。
雪,不知何时悄然而至。
一张宽大的花梨木圆桌摆在厅中,上面铺着喜庆的猩红毡毯。
白凤仪端坐主位,赵红缨和白凤婉分坐左右。
陆迟被二娘看的发憷,连忙坐得笔直。
陆准则有些不安分,小脚在桌下轻轻晃荡,眼睛不时瞟向桌上刚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点心。
老四陆洵,老五陆浙被奶娘照顾着,坐在特制的高凳上。
小手抓着一个做成小兔子模样的奶黄包,啃得小脸上沾满了金黄的碎屑。
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大人们。
厅内暖意融融,食物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熏香。
厅外,雪落无声。
整个世界被纯净的白色温柔地覆盖。
甄宓脸上带着笑,夹起一块山楂糕,要递给陆洵。
“洵儿,尝尝这个,酸酸甜甜的....”
她的话音未落,厅外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望着贾三披着大大氅迈步走了进来。
白凤仪眉间闪过一丝狐疑,率先起身:“三哥,这么晚了,是有事发生吗?”
“大夫人!捷报!”
那声音带着喜悦,清晰地撞入每一个人的耳膜。
“明公已破突厥王帐,不日还家!”
最后四个字。
如同九天落下的惊雷,狠狠地砸在她们每一个人的心上。
白凤仪挺直的脊背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仿佛那最后四个字带着千钧之力。
她缓缓地转过身,目光越过呆立的甄宓,越过浑身颤抖泪水无声汹涌的白凤婉....
最终落在了贾三手中的两封家书上。
只有最小的陆浙,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被母亲像宝贝一样捧着的信件。
突厥之战终于收尾,那场暴风骤雨般的鏖战已然远去。
只余下战场上空盘旋不散的浓重血腥气。
以及营帐间游荡的、难以言表的疲惫。
处理完政务的陆沉舟回了中军大帐,刚刚靠着椅子上闭眼休息。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被突兀的声音打破。
“大将军,军中文书呈上。”
亲兵捧来一叠卷册,恭敬地放在案头。
夜晚吹得帐中摇曳,露营灯也被光纤也摇晃不定,映照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军务。
陆沉舟提起笔,笔尖悬停在名册上方。
目光扫过那些墨写的名字,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钝痛。
—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曾是鲜活的生命。
都曾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
“大将军,降卒之中,多是十少年郎,皆不足十五。”
“皆是牧羊童子,被突厥强掳为兵,是否留下当值?”
军司马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陆沉舟的思绪。
他深吸一口气:“传令,十五岁以下者,归还部落。”
“军中识文断字的老卒,或是朝廷派来的使者,教其汉话、农桑之道。”
“待来年春暖,分予他们农具种子,使其有田可耕,有粮可食。”
陆沉舟顿了顿:“你亲自督办此事,不可断其生路。”
军司马眼中掠过一丝动容,抱拳应诺:“末将领命!”
看着军司马退出帐外,陆沉舟的目光重新落回案上。
那厚厚一叠阵亡将士名册。
那些年轻的面容在记忆里闪过:有憨厚笑着的关中汉子,有眼神清亮的新兵....
取过笔,蘸饱了墨,在抚恤奏报上郑重添上一笔。
凡阵亡将士家中有孤老幼子者。
除例定抚恤外,额外加赐粟帛,免其户赋十年。
“报!”
帐外一声禀告响起:
“庆阳信使已回返,大夫人亲笔回书。”
信使跪地呈上回执,白凤仪惯用的素白信笺映入眼帘。
上面只有她娟秀的字迹:安抵勿念。
“知道了,下去吧。”
挥退信使,声音竟有些不易察觉的沙哑。
帐内重归寂静,放下笔,身体向后靠向冰冷的椅背。
目光投向帐顶摇曳的昏黄光影,思绪却如脱缰之马。
逆着迢迢关山,奔回了庆阳那清雅静谧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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