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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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测者消失后，宁檬立刻抓住温雅的手腕：“你在想什么？那个条款有问题——”

“我知道。”温雅打断她，手指在宁檬掌心快速划动，写下两个字：假装。

宁檬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她刚想说什么，突然身体一僵，眼神变得茫然：“我...这是哪里？”

温雅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今天第三次短暂失忆，持续时间比前两次更长。她捧住宁檬的脸，调动吊坠最后的能量：“看着我，呼吸，跟着我的节奏...”

银卡和吊坠之间闪过一道微光，宁檬的眼神重新聚焦：“多久？”

“47秒。”温雅强忍哽咽，“比上次长了20秒。”

宁檬苦笑：“至少还记得你。”她指向墙上的照片，“那个红头发女孩是谁？”

温雅如遭雷击。照片上是她和大学室友的合影，三个月前宁檬还调侃过那女孩的发色像火龙果。

“一个...同学。”温雅艰难地回答，同时在心里记下：7月21日，开始遗忘次要人物。

晨星的接应车来得比预计更快。黑色悬浮车没有窗户，内部充斥着某种抑制系统能量的场域。宁檬的卡片刚一进入就彻底熄灭，变成一块冰冷的金属。

“欢迎加入晨星。”驾驶员的声音机械而平板，“请佩戴抑制环。”

温雅盯着递来的银色手环——和林沐曾经戴的一模一样。她下意识后退，却被身后的警卫拦住。

“契约第十三条。”宁檬冷静地指出，“不得强迫我们佩戴任何可能危害系统的装置。”

驾驶员沉默了几秒，然后收回手环：“如您所愿。但请注意，公寓内已部署能量监测系统。”

所谓的公寓位于城市最高建筑顶层，奢华得像总统套房。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灯火，而东区的隔离屏障如同一个丑陋的伤疤。

“浴室没有监控。”温雅在检查完全屋后低声说，水龙头开到最大以掩盖声音，“但卧室的传感器连脑电波都能监测。”

宁檬坐在浴缸边缘，机械地吞下晨星提供的药片——号称能缓解系统透支症状，但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她的眼神又开始飘忽：“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

温雅关上门，将吊坠贴在宁檬额头：“24小时期限，神经病毒，我们签了契约...想起来了吗？”

银光流过，宁檬倒吸一口气：“想起来了。但昨天的晚餐...记不清了。”

“你昨天没吃晚餐。”温雅轻声说，“吐得太厉害。”

宁檬低头看自己颤抖的手指，它们正不受控制地敲击着浴缸边缘，像在发送某种密码。她突然抓住温雅的手：“趁我还记得...听好。晨星保存着林沐的生物样本，冷藏室在...”

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宁檬弯下腰干呕。温雅抱住她，感受到怀中身体不自然的痉挛。当宁檬再次抬头时，眼神又变得陌生而警惕。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浴室？”

温雅咬破自己的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将吊坠用力按在宁檬胸口，不惜引发自己系统的过载：“看着我，宁檬。我是温雅，你的...”她停顿了一秒，“你的锚点。”

这次记忆恢复用了两分钟，是迄今为止最长的一次。宁檬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温雅怀里，对方胸前的吊坠裂痕又扩大了几分。

“你在杀死自己。”宁檬嘶声道，想推开她却被抱得更紧。

温雅的下巴抵在她发顶：“那就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