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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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谷仓缝隙渗入，在温雅脸上画出斑驳的银纹。宁檬突然意识到，从始至终，她们都只是某种高级实验中的小白鼠。穿书记忆、消费系统、情感共鸣...全是设计好的程序。

唯一真实的，是此刻她握住温雅手时的温度，是温雅每次看向她时眼中的光。

“我们会阻止他们。”宁檬不知是在对林沐说还是对昏迷的温雅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林沐的表情在阴影中晦暗不明。他递给宁檬另一部手机：“里面有晨星实验室的所有资料。等温雅醒了...你们自己决定下一步。”

宁檬翻开相册，最新一张照片让她血液凝固——温雅母亲站在一群穿白大褂的人中间，手里拿着一个与温雅吊坠一模一样的心形容器，只是颜色是死寂的灰。

照片日期显示是三天前。

温雅在尖锐的警报声中惊醒。视网膜上还残留着那个白色房间的影像——母亲站在玻璃舱前，手指触碰着某个与她吊坠形状完全一致的装置。

“醒了？”宁檬的脸闯入视野，眼下挂着两轮青黑。她手里攥着那张银色卡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温雅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宁檬立刻扶起她，将水杯凑到她唇边。水温刚好，里面掺了蜂蜜——宁檬记得她喜欢甜食。

“林沐呢？”温雅嘶哑地问。谷仓改造的安全屋空荡荡的，只有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宁檬的下颌线条绷紧了：“在外围警戒。”她递过那部手机，“你得看看这个。”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晨星制服，胸牌上清晰印着“首席研究员温雪”。她嘴角含笑，正在调试某个与温雅吊坠极为相似的设备。拍摄日期刺痛温雅的眼睛——正是她大学毕业典礼那天，母亲承诺会来却最终缺席的日子。

“这不是真的...”温雅的手指划过屏幕，仿佛能穿透影像触摸到谎言，“她告诉我她在国外做医疗志愿者...”

宁檬沉默地划到下一张照片。温雪与一群白大褂站在巨型培养舱前，舱内漂浮着七个不同形状的物体——温雅立刻认出其中一个是宁檬的银色卡片原型。

“系统不是礼物。”温雅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是...植入物？”

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鸣叫，温雅的心跳飙到120。宁檬一把抱住她，手掌贴在她后背：“呼吸，慢一点...”

温雅埋在宁檬肩头，闻到她身上混合着血与消毒水的气味。这味道莫名让人安心——至少是真实的，不像那些照片里虚幻的母亲。

“我们被选中是有原因的。”宁檬在她耳边低语，“但不管为什么，现在的我们是真实的。你的感受，我的选择...他们控制不了这些。”

温雅抬起头，发现宁檬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这个从不掉泪的人，此刻为她红了眼眶。

谷仓门突然打开，林沐带着一身寒气闯入。他的黑色手环闪烁着异常的红光：“程远的无人机群锁定这里了，五分钟内撤离！”

宁檬迅速收拾必需品，温雅却盯着林沐的音符纹身——原本暗淡的纹身此刻闪烁着红光，与母亲照片里实验室警报灯一模一样。

“能干扰无人机吗？”宁檬将背包甩到肩上，银色卡片从口袋滑出一角。

林沐摇头：“常规方法不行。但你们的系统...”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如果再次共鸣，或许能制造电磁脉冲。”

温雅的吊坠冰冷如石，能量读数不足3%。宁檬的卡片倒是有了新提示：[防御模式待激活]。

“太冒险了。”宁檬挡在温雅前面，“上次共鸣后她昏迷了八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