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索伦森脆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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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索伦森那座华丽而冰冷的紫晶宫殿里，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流淌着。最初的恐惧和绝望，如同窗外的混沌云海，依旧翻滚不息，但似乎……不再那么纯粹地吞噬一切了。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我竟然开始适应了这种被圈养的生活，甚至……在索伦森身上，捕捉到了一些让我困惑又动摇的碎片。

他来得越来越频繁，理由也越发……难以琢磨。有时依旧是那种带着“补给”性质的吻，但力道似乎轻了些，掠夺的意味淡了，更像是一种……确认？

确认我这个“宠物”还在，确认我唇齿间那对他有着奇异吸引力的气息依然存在。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血红的眼睛看着我，不再是纯粹的审视，偶尔会闪过一丝……类似耐心的东西？

一次，我在极度无聊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驱使下，试着跟他讲起了凯兮那些狗血到令人发指的小说桥段。

“……然后那个冷酷的魔尊，一把将女主按在墙上，邪魅一笑说‘女人，你点的火，自己灭！’结果女主反手掏出一桶冰水泼他脸上，说‘火太大，灭不了，物理降温吧！’哈哈哈……” 我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出声，赤红的眼睛里难得地染上了纯粹的笑意，暂时忘却了囚徒的身份。

索伦森就坐在我对面那张巨大的兽骨椅上。他没有笑，那张英俊邪魅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血红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但奇异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冰冷的压力。

他周身的混沌能量似乎都平缓了许多，像一只暂时收起利爪的猛兽。他甚至还端起旁边一杯暗紫色的液体（大概是某种能量饮料？）喝了一口，动作带着一种……慵懒的意味？

我甚至觉得，他那双凝固血块般的红瞳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愉悦光芒？是因为我讲的笑话？还是仅仅因为我此刻放松的笑颜？我不敢深究。

后来，这样的“小说分享会”竟然成了某种不成文的惯例。我会挑凯兮小说里最离谱、最狗血的桥段讲给他听，什么“带球跑五年后天才儿子炸了总裁大楼”、“替身白月光回国后霸总发现他爱的是替身的倔强”……索伦森从不评论，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一下，那节奏似乎……还挺悠闲？

更让我跌破眼镜的是，他开始陪我吃饭。不再是教徒送来就完事。他会坐在那张夸张的长餐桌主位，示意我坐在他旁边。丰盛依旧，但他会沉默地用餐，偶尔，那双血红的眼睛会扫过我，看我吃得是否合口味。

他甚至……有一次，用他那带着冰冷护甲的手指，极其生硬地、略显笨拙地，把他面前一盘我没够到的、点缀着奇异发光浆果的点心，推到了我面前。

“这个……能量温和。” 他硬邦邦地解释了一句，眼神却飘向别处，仿佛在掩饰什么。

最震撼的，是那次他带我走出宫殿（当然是在严密监视下），去了一片位于混沌云海边缘的奇异之地。

那里生长着大片大片血红色的花朵。花瓣细长卷曲，如同燃烧的火焰，又像是凝固的血泪。它们在浓郁的混沌能量中摇曳生姿，散发着一种妖异、凄美又绝望的芬芳。

“曼珠沙华。” 索伦森低沉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他高大的身影站在花丛边缘，暗红的披风与血色的花朵几乎融为一体。“开在生与死的界限，只通往遗忘的彼岸。”

我被他话语中蕴含的宿命感所震慑，呆呆地看着这片在毁灭之地盛放的绝美花海。妖异，凄艳，带着不祥的诱惑，却又美得惊心动魄。

“它……” 索伦森的声音顿了一下，血红的眼睛转向我，目光第一次如此直接地、没有任何掠夺或审视意味地落在我的脸上，带着一种……纯粹的、近乎欣赏的专注？“它很适合你。”

我愣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跟我一样……很……很美？” 我下意识地重复，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轻颤。他这是在……夸我？那个视我为“宠物”、动辄暴力强吻的混沌之主？

索伦森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他惯有的深沉，有妖花的倒影，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柔和的微光？然后他移开了视线，重新望向那片血色的花海，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柔和了些许。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我和他之间，微妙地改变了。

这种改变，连索伦森那些平时如同雕塑般冰冷沉默的手下都察觉到了。

一次，索伦森刚把我从悬浮平台抱下来（因为看花看得太久，我腿麻了），他抱着我走过长长的紫晶回廊。两个负责守卫回廊的混沌教徒，身体虽然站得笔直，但能量波动却传递出极其“活跃”的信息流。他们用某种加密的能量频率在疯狂“私聊”：

【教徒A（能量频率高频抖动）】：第几次了？！主上今天第三次公主抱了！上次是看花，上上次是嫌她走太慢！这频率！比混沌潮汐还规律！

【教徒b（能量频率扭曲成问号）】：公主抱！我们杀伐果断的主上！抱着个女人！走路！你敢信？！我感觉我的核心处理器（注：精灵的心脏能量核心）都要过载冒烟了！这比上次主上没杀那个哭鼻子的家伙还惊悚！

【教徒A（频率模拟出窃笑声）】：嘘！小声点！你看主上那手放的位置！护得多紧！生怕磕着碰着！这哪是养宠物？这分明是供了个祖宗！我赌三块高纯度混沌结晶，主上绝对是被那小白毛下了什么迷魂咒！凯兮大人（注：宇宙八卦女王威名远播）的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教徒b（频率剧烈波动，模拟倒吸冷气）】：迷魂咒？！有可能！你看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像能量漩涡里蹦出来的小星星？嘶……（突然频率冻结）等等！主上是不是……瞥了我们一眼？！

【教徒A（频率瞬间死寂）】：……完了。我感觉到了死亡凝视。快！装死！能量波动调到最低！我们是石头！是背景板！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