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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倪迭……?这不就是{是你爹}么?宴雪行最先反应过来,心中不免觉得好笑,见那杨连城还是笑意盈盈,心中暗骂这人果然蠢钝,别人骂他还不知道!哪知杨连成身后的蓟奴就突然叫了起来:“施倪迭?……公子,这厮在骂你!”
被人点醒杨连成也很快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慢慢黑成一个锅底。
雅贤居里的人几乎都认识杨连成,对他品行作为早有耳闻,见他被人这样嘲弄,不少人都掩面轻声偷笑。
杨连成就要发作,晏雪行也笑着确认道:“在下就叫施倪迭,杨公子不信,在下也没办法!先行一步了!”
晏雪行无意纠缠,说完拉着沈赫就要走,哪知那杨连成猛地伸出了手,用力握住了晏雪行的左臂……
***
从雅贤居里出来,两人的心情都不太好,走得远了,晏雪行才停下来,回头黑着脸就问:“那杨连成是何人?”
:“兵部尚书杨唯元的长子。”沈赫不敢隐瞒。
雪早已停了,雪光就着夜色照在晏雪行的脸上,隐隐绰绰间,沈赫看不出他的情绪。
刚刚在雅贤居晏雪行一甩衣袖,反手摁住了杨连城的穴道,晏雪行的动作太快,连沈赫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儿,有什么东西就已被晏雪行用内力在掌心催发,统统往杨连成鼻息里挥发了去,还没等杨连成的随从们发难,晏雪行往杨连成身上飞快地点了一处穴道,拉起沈赫便跑了出来。
晏雪行:“他出身富贵,怎么做这种下作的事?”
:“所以,他刚才也对你用了陀罗香吗?”听晏雪行如此一说,沈赫气得跺脚就要回去教训那变.态。
:“陀罗香?”
沈赫点了点头:“一种来自西域的迷香,乃男女交.欢时沾染身上的一种香料,据说有催.情的作用,一旦对求而不得的人用了,能令对方言听计从,甚至自甘下.贱迎合。那变.态得来此香还请善毒的江湖术士改过,据说中了他手上的陀罗香,不仅对他死心塌地,还会日益放.荡,自甘堕落……”
这个死变.态!迟早有一天他要把他剐了!沈赫在心中咒骂。
晏雪行皱了皱眉:“那么,他害过很多人?”
沈赫冷哼一声:“京城谁人不知他闲花君的名号?”
:“这变.态若不是出身高门,怕早被人打死了!早年他爹部下有一长子在镇北将军管下做斥候,斥候当年刚娶新妻,好不容易休沐回来一次,不想被那变.态看上,那斥候中了陀罗香,不但对那变.态死心塌地,休妻还自甘下.贱供那变.态凌.虐!”
:“后来被那死变.态厌弃,便弃若敝屣,任其日日留连勾栏,成了象姑馆里一个人人可以亵玩的妓倌。因此误了守僵的日期,他父亲还被问个治家不严的罪名削去了官职。”
晏雪行皱眉:“难道就没人弹劾杨唯元吗?”纵子作恶,道理说朝廷里不会没人管。
:“怎么没有?镇北将军听闻此事,上书弹劾兵部尚书,可是那斥候知道后,亲自写了告罪书替那变.态开脱,还因此被打二十大板,没几月就死在了勾栏院里。”
见晏雪行脸色阴沉,沈赫又道:“像斥候这样的不在少数,被那变.态吃干抹净后都十分凄惨,阿雪以后见到他躲着点,杨连成虽看着外表斯文,但可邪门了……”
晏雪行白了他一眼:“贫道还能怕他不成?”
显然晏雪行不当回事儿 ,沈赫有些急了:“你有所不知,那死变.态自诩风流,低眉顺眼的不感兴趣,净寻些难得手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是不择手段……”说到最后,沈赫咬牙切齿,像是要杀了那死变.态!
晏雪行见他左一个死变.态,右一个死变.态,心中有了疑虑:“怎么?大人在他手上栽过跟头?”
沈赫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红着脸支支吾吾,但见晏雪行面色阴沉,知道瞒他不过,只好把那杨连成曾经也觊觎过他的事说了出来。
兵部掌管兵马,锦衣卫即使是皇上的耳目,也需要和兵部搞好关系。一来二往,沈赫便认识了身为兵部尚书长子的杨连城。初见沈赫,杨连城就对沈赫垂涎不已,多次出言轻挑沈赫不为所动,杨连城恼怒之下便想着给沈赫下迷药,谁知沈赫对他早有耳闻,对他有所防范,所以一直也没能得手。也亏得那陀罗香须得靠近用内力催发,只要防着那变.态靠近倒也没什么可忧虑的,毕竟用强吃亏的可不定是谁!
可那变.态总贼心不死,每次见到他总举止轻浮要往他身上靠,想再找机会对他下迷药。沈赫一直敏锐躲避,这才使那变态没能成功。
:“如此说来,刚刚便宜他了!”晏雪行的眸子一下子冷了下去。
沈赫对杨连城厌恶到了极点,好不容易有时间和晏雪行出来,却被那厮给破坏了,此时此刻,沈赫是半点也不想提起他!
暗夜中,两人的呼吸变成两团雾影,借着朦胧雪光,晏雪行脚上的鞋子已经湿了大半,沈赫抬眼心疼问道:“冷吗?”
晏雪行摇了摇头,两人默契地不再提起杨连城,直直穿过长安街往回走。
走了许久,差不多到了巳时,暮鼓响起 ,街道两旁的店铺吹灭了灯火 ,夜禁开始,雪光中再看不到行人的走动。
虽说锦衣卫有特权,但沈赫也不想被抓到违反夜禁,听到前面有马蹄声响往这边过来,沈赫忙拉着晏雪行跳上屋顶,脚刚落地,脚上松软雪层压着屋顶的瓦片发出“咔啪”的声响,很快一队巡防城兵从屋底下的街中穿过,往东边的朝阳门去了。
此时月空明净,月光照在连绵的屋顶,积雪与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让远近的一片白色尽收眼前。风也静止,两人鼻息间呼出的白气成了唯一的动静,要不是脚上的鞋被雪水湿透,这倒也不失为佳境。
晏雪行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鞋,冰寒彻骨的冷意侵袭了全身,冻得他的手指都已变得麻木。往沈赫的脚上看去,同样他的鞋也湿透了。正想问他冷不冷,却发现雪光中,他那幽冷的眼正盯着不远的巷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抹黑影飞快地闪了过去。
:“这是江湖有名的天罗,与他师弟地煞一起,是东林盟的十大高手之一。”话音还留在耳旁沈赫就已闪身追了出去。不得已,晏雪行只好紧跟其后,转眼消失在这雪光中。
追得近了,晏雪行才发现天罗身上并无遮掩,高瘦的身体即使穿着棉袄也不觉得宽厚,面庞黑瘦丑陋,额头还凸起的几个瘤块,让他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他的轻功绝尘,游走在交错丛生的巷林之中,影子倒影在雪地上,犹如一条长长的游魂,一眨眼便飘到别处去了。
晏雪行轻功绝顶,为了追上那天罗却也不得不使出七八成的功力,追到拱北门的一处宅门前时,那人警觉地往四周探视,转眼如同鬼魅般,飞快地闪进了门。
:“这是什么地方?”晏雪行低声问道。
沈赫 :“太师府。”
果然,东林盟与徐太师关系不浅!
沈赫这样想着,望着高墙,没有半点犹豫,拉着晏雪行冰冷的手,一跃飞上了墙头。
两人轻功极高,走在满是积雪的屋顶硬是没弄出半点声响,就说是踏雪无痕也不足为过。
虽是夜禁之时,太师府高楼之上依然灯火通明,沈赫轻轻拂去屋顶瓦片上的一处积雪,抽出其中几片,屋里的灯光从里面透了出来。
屋里并没有天罗的身影,只有徐太师坐在高椅之上,忧心忡忡地望着站在他下首的何心尹。
:“太师何必如此沮丧?严氏父子若这么好对付,我们也不用苦心经营十几年了。”何心尹已过而立之年,眼角有了浅浅的细纹。
许久徐阶才低低地叹了口气:“原想青浦取信于陆秉,我们就是不能与锦衣卫结盟,也定能离间他们与严氏父子的关系,谁成想……”
谁成想,严世蕃不但看透了他们的计谋,还就此借机与锦衣卫更亲近了。就单单是锦衣卫一派也不简单,这次失策,算是彻底把陆秉推向了严首辅一派。
何心尹何尝不知道当下的形势?只是如果太师都心灰意冷了,这天下不就落入豺狼之手了?
想到这,何心尹的眸子沉凉如水。
除非身死,如若不然,他何心尹绝不答应!
看到何心尹眼里的决绝,徐阶心头一震,不禁为自己刚才的心灰意冷愧疚:“先生莫要动气,阶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裕王周全!”
面前这个已近花甲的老人,为裕王积碌半生,还牺牲女儿前程,若不是有所期望,怕也早坚持不下来了。偶尔萌生退意也是情理之中。可他们却是退不得的,一旦后退便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之地了!
何心尹叹了口气,皱眉道:“东林盟里都是些江湖草莽尚有报国之心,怎么朝廷之大,能为天下万民着想的却没几个呢?”
:“现在连年灾荒倭寇不断,百姓不知多艰难!!”
何心尹无力地倒在高椅里,面上泪痕交错,徐阶不禁大吃一惊。
何先生……何曾有过这样溃败之意?明明以前都是自己心生退意,何先生激励相劝,怎么今日反倒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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