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灯焰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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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战...\"苏婉口齿不清地叫着，小手抓挠他的衣领。她的眼睛比之前更加清澈，却也更加稚嫩，像是退回到了牙牙学语的阶段。

\"没事的，我在这儿。\"秦战轻声安慰，却发现苏婉的目光越过他肩膀，直勾勾地盯着洞顶。他顺着视线看去，只见洞顶的水晶正在有规律地闪烁，仿佛在传递某种信号。

更奇怪的是，苏婉开始哼唱一首简单的童谣——没有歌词，只有几个重复的音节，却带着奇特的韵律。随着哼唱，她额头的Ω符号亮起微光，与水晶闪烁的频率逐渐同步。

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洞穴剧烈震动。碎石从顶部掉落，秦战急忙护住苏婉。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所有掉向他们的碎石都在距离半米处突然转向，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屏障。

苏婉的哼唱声变大了些，Ω符号的光芒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晕，将她和秦战笼罩其中。秦战震惊地发现，这光晕正在排斥新宇宙的法则，创造出一个微型的旧宇宙环境。但代价是显而易见的——苏婉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现在看起来不超过一岁半。

\"停下！\"秦战抓住她的小手，\"别再使用能力了！\"

苏婉却固执地继续哼唱，光晕范围逐渐扩大。突然，她停下哼唱，指向洞壁某处：\"那...那...\"

秦战转头看去，发现原本平整的洞壁上浮现出一幅星图——正是他左眼中记录的星环子体分布图，只是更加详细。十一颗子体的位置清晰可见，其中三颗呈现不祥的血红色，两颗是纯净的银白色，其余六颗则介于两者之间。

\"你看到了星图？\"秦战惊讶地问。一岁半的苏婉按理说根本不具备这种认知能力。

苏婉没有回答，她的眼皮开始打架，很快又陷入沉睡。光晕随之消失，洞壁上的星图也渐渐隐去。秦战若有所思地看着怀中的幼儿，意识到尽管意识退化了，苏婉体内Ω序列的本能却越发纯粹。

外面的打斗声突然停止。秦战屏息等待，手指不自觉地握紧青铜灯。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绷紧身体，准备最后一搏。

林夙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她的斗篷被撕烂大半，脸上多了几道血痕，但眼神依然锐利。\"解决了，\"她喘着气说，\"暂时。\"

她走到祭坛前，将一颗血红色的晶体扔在地上。晶体不断扭曲变形，像是有生命般试图逃跑。林夙一脚踩住它，灯焰化作长鞭将其牢牢捆住。

\"寻道者的核心，\"她冷笑道，\"能追踪方圆百里内的法则异常。\"说着，她看向秦战怀中的苏婉，\"刚才那阵波动...是这孩子引起的？\"

秦战点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林夙听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有意思...退化反而强化了Ω序列的纯粹性...\"她突然抬头，\"你们必须立刻启程。\"

\"去哪？\"

\"找第一子体。\"林夙指向洞壁上尚未完全消失的星图，\"它是所有子体的主控节点，能暂时稳定这孩子的状态。\"她顿了顿，\"而且...我需要你看到一些东西。\"

她走到祭坛前，将三盏还在燃烧的灯聚在一起。火焰融合成一团七彩光球，缓缓飘向秦战。

\"用你的法则之眼看。\"林夙说。

秦战犹豫片刻，还是让光球接触自己的左眼。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洪水般涌入脑海——

那是一个巨大的环形大厅，十二个身影围坐在悬浮的王座上。每个人额头上都有不同的符号，其中一个赫然是Ω。他们正在争论什么，气氛剑拔弩张。突然，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站起来，手中举起一块漆黑的晶体。

\"秩序高于一切。\"黑袍人的声音冰冷刺骨，\"即使代价是永恒的静止。\"

画面跳转。Ω符号的持有者——一个银发女子——正在某个实验室中匆忙封存数据晶体。她额头不断渗出鲜血，染红了半边脸庞。\"不能...让修正案通过...\"她对身旁的年轻女子说——那人赫然是年轻时的林夙，\"告诉后来者...平衡才是真理...\"

最后一个画面：黑袍人站在监察者最初的核心前，将十二块碎片中的六块染成血红色。\"去吧，\"他低语，\"净化所有混乱...\"

秦战猛地后退，光球随之破裂。他大口喘着气，左眼灼痛不已：\"这是...监察者的起源？\"

林夙点头，眼中闪烁着怒火：\"十二守护者中的'秩序'派系叛变，他们相信绝对的秩序才是宇宙真理，不惜将半个星环子体污染。\"她踢了踢脚下的红色晶体，\"这就是产物之一。\"

秦战突然想起什么：\"那个银发女子...她和苏婉...\"

\"血脉相连。\"林夙轻声说，\"苏婉是她的后裔，所以能承载Ω序列。\"她看向熟睡的苏婉，眼神复杂，\"这也是为什么分离意识会导致退化...她体内的血脉正在与新宇宙法则对抗。\"

洞外突然又响起警报声，比之前更加急促。林夙脸色一变：\"增援到了，这次至少三个寻道者。\"她快速从祭坛下取出一个小布袋，\"里面有指引第一子体的地图和三天分量的'逆尘丹'——能暂时抵抗新宇宙法则的侵蚀。\"

秦战接过布袋：\"你不一起走？\"

\"我得争取时间。\"林夙重新戴好兜帽，\"记住，第一子体在'倒生林'深处，那里法则混乱，是天然的掩护。\"她顿了顿，\"还有...小心穿黑袍的人。'秩序'的信徒已经渗透进各个世界。\"

没等秦战再问，林夙已经冲出洞穴。片刻后，激烈的打斗声再次响起，伴随着某种巨型生物的咆哮。秦战抱紧苏婉，找到后洞的出口——那是一条狭窄的隧道，墙壁上长满发光的苔藓。

就在他即将踏入隧道时，怀中的苏婉突然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娘...娘...\"

秦战心头一震，回头望向激战正酣的洞口。难道林夙和那个银发女子...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他调整了一下抱着苏婉的姿势，义无反顾地踏入隧道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