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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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鹭白点头致意：\"裴总。\"

\"哦，那位张医生。\"

裴振业的语气微妙地变了，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宽容，\"傲青常提起你的研究。\"

林部长适时插话：\"裴小姐越来越漂亮了。这是我儿子林牧，刚从剑桥回来。\"

林牧上前一步，西装革履，金丝眼镜，标准的精英模样。

跟秦修远差不多的无趣。

他伸出手：\"久仰裴小姐大名。\"

我与他轻轻握手，同时不着痕迹地观察张鹭白的反应。

他站在半步之外，表情平静得像是在观摩一场无聊的手术。

\"林公子。\"

我微笑，\"听说你在研究人工智能医疗？\"

林牧眼睛一亮，立刻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他的项目。

我假装倾听，实则注意力全在张鹭白身上。

他正盯着远处的一幅画，眼神专注得像是要把它看穿。

\"...所以这个算法可以提前三个月预测阿尔茨海默症的发作。\"

林牧总结道，\"裴小姐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您参观我们的实验室。\"

\"听起来很有趣。\"

我礼貌回应，然后转向张鹭白，\"张医生对AI医疗有什么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林牧微微皱眉，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把话题抛给这个\"无名小卒\"。

张鹭白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AI擅长处理数据，但医学的本质是理解痛苦。\"

他声音平静，\"一个从未感受过疼痛的算法，如何真正理解病人的需求？\"

林牧脸色微变：\"这正是我们需要临床医生合作的原因...\"

\"够了，学术讨论留到会后。\"

裴振业打断道，拍了拍林牧的肩膀，\"傲青，带林公子认识一下其他客人。\"

我顺从地点头，却在转身时故意用指尖划过张鹭白的手背：

\"别走太远，医生。\"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带着林牧在宴会厅转了一圈，表面上是介绍人脉，实则是在观察张鹭白。

他站在角落里，既不主动与人攀谈，也不拒绝某些非善意的八卦。

偶尔有人认出他是\"那个出过医疗事故的张医生\"，他也只是冷淡地点点头，不解释也不退缩。

\"那位张医生，\"林牧突然低声问，\"是你的新项目吗？\"

我挑眉：\"什么意思？\"

\"别误会。\"

他轻笑，\"只是好奇裴小姐为何对一位有污点的医生如此青睐。\"

我停下脚步，转身直视他：\"林公子，在医学界，真正的污点是无知和傲慢。\"

我微笑，\"顺便说，你领带歪了。\"

丢下脸色难看的林牧，我走向自助餐区。

取餐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身旁。

\"社交很累人？\"

张鹭白拿了一小块黑森林蛋糕——

我注意到这是他今晚拿的唯一食物。

\"小菜一碟。\"

我递给他一杯香槟，\"不过看你在角落里站得那么辛苦，我都有点心疼了。\"

他接过酒杯，指尖冰凉：\"我只是在观察。\"

\"观察什么？\"

\"你。\"

\"很有意思。\"他啜了一口香槟，\"面对不同的人，你的表情、语气甚至呼吸频率都会精确调整。\"

\"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

他比我想象的观察得更仔细。

\"这是社交礼仪，医生。\"

我抿唇一笑，\"难道你喜欢我对所有人都像对你一样...直接？\"

张鹭白正要回答，一个女声插了进来：\"张医生？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