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归程·人才来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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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山脉的巍峨轮廓在身后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北疆特有的、带着粗粝沙尘气息的风。
通往苍狼城的官道在秋日的阳光下延伸,两旁是无垠的枯黄草场,偶尔可见耐寒的灌木丛顽强地伸展着枝桠。秦烈一行人的队伍比来时庞大了许多,也沉重了许多。
马车轮毂碾过坚硬的路面,发出单调的吱呀声。车厢内,秦烈背靠着软垫,脸色依旧带着失血后的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沉静。
左肩和后腰的伤口被阿依娜用新调配的药膏仔细处理过,缠上了干净的绷带,虽然依旧隐隐作痛,蚀骨之毒的阴寒麻木感也被暂时压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他闭目调息,体内《龙象霸体诀》的暖流如同温顺的溪水,缓缓流淌,滋养着受损的经脉和血肉,一丝丝微弱却坚韧的气血之力正在重新凝聚。
阿依娜坐在他对面,正小心地将几株在沿途采到的、带着露珠的草药分类整理,放入药囊。
她同样疲惫,连续施救和赶路耗损巨大,但那双碧绿的眼眸却亮晶晶的,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期冀。星辰晶核被林风用特制的隔绝气息的厚布包裹,牢牢绑在胸前,沉甸甸的,如同他们此行的战果与责任。
林风拄着一根临时削制的硬木拐杖,一瘸一拐地跟在马车旁。他的腿伤不轻,骨头虽然接上了,但短时间内无法发力。
即便如此,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仅存的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鹰隼般警惕地扫视着道路两旁的荒野。
柱子躺在另一辆简陋的板车上,断臂处裹得严严实实,还在昏睡,脸色蜡黄。
铁头和其他几名受伤的烈风营兄弟相互搀扶着,沉默地行走,每一步都带着伤痛,却无人抱怨。
牺牲同伴的悲恸压在每个人心头,但活着的人,必须带着逝者的那一份,继续走下去。
“侯爷,” 石头策马从队伍前方小跑回来,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警惕,“前面五里,官道岔路口,又有人拦路。”
秦烈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无波:“多少人?什么路数?”
“七八个,看着不像劫道的。”
石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老有少,带着包袱行李,风尘仆仆的,领头的是个缺了条胳膊的中年汉子,眼神挺凶悍。他们指名…要见侯爷您。”
又来了。这已经是离开苍云山脉范围后,遇到的第三波了。
“知道了。保持警戒,放他们过来。” 秦烈声音平淡。
队伍在岔路口停下。
果然,七八个形容各异的人早已等候在此。领头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独臂汉子,身材魁梧,骨架粗大,穿着洗得发白的旧皮甲,腰间挂着一把豁了口的厚背砍刀。
他仅存的右手紧握着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眉骨斜划到嘴角,让他本就凶悍的面容更添几分戾气。
他身后站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眉眼与他有几分相似,脸上带着紧张和一丝倔强。
旁边还有一个头发花白、背着一个巨大木箱的干瘦老头,以及几个同样面带风霜、或佩刀或带伤的汉子,个个气息都不弱,最低也是武士巅峰。
那独臂汉子目光如电,越过护卫,直接锁定在掀开车帘的秦烈脸上。他上前一步,抱拳,声音洪亮如同破锣,带着北地特有的粗犷:
“敢问车上的,可是北疆武威侯,秦烈秦侯爷?”
“正是本侯。” 秦烈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独臂汉子深吸一口气,眼中瞬间爆发出复杂的光芒,有激动,有仇恨,有挣扎,最终化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猛地单膝跪地,身后的两个少年和那干瘦老头也紧跟着跪下,其他人犹豫了一下,也纷纷跪倒。
“草民雷豹!携子雷虎、雷彪,并匠师鲁老,及几位被宗门世家所弃的兄弟,拜见侯爷!” 雷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独臂撑着地面,头颅却高高扬起,目光灼灼地盯着秦烈,
“我等久闻侯爷威名!此次更听闻侯爷在坠星谷力战宗门子弟,扬我世俗武者之威!我等…愿投效侯爷麾下,效犬马之劳!求侯爷收留!”
“求侯爷收留!” 他身后的众人齐声低吼,声音带着压抑的渴望和孤注一掷的意味。
林风的刀悄然出鞘半寸,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跪倒的众人。阿依娜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警惕地看着。
队伍中的烈风营伤兵们则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眼神中带着审视和隐隐的傲然——侯爷的名声,是他们用血换来的!
秦烈目光落在雷豹空荡荡的左袖管上,又扫过那叫鲁老的匠师布满老茧和烫伤疤痕的手,最后掠过那几个眼神桀骜又带着落魄之色的武者。
“雷豹?” 秦烈缓缓开口,“你这名字,本侯有点印象。三年前,北漠金狼部一支精锐游骑越境劫掠,被一独臂刀客单枪匹马追杀百里,连斩十七骑,最后在狼吻口断其一臂,却也拼死了对方领头的百夫长。那人,可是你?”
雷豹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被认可的激动,独臂微微颤抖:“侯…侯爷竟知此事?!”
“边军档案,本侯看过。” 秦烈语气依旧平淡,“你原是‘开山刀’门下弟子?后来为何被逐?”
雷豹眼中瞬间爆发出刻骨的恨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回侯爷!只因弟子不愿将家传的一块寒铁献给长老之子铸剑!
便被诬陷偷学核心刀法,废了左臂,逐出师门!连带两个儿子也受牵连,不得习武!
若非…若非遇到鲁老和这几位同样被世家逼迫、被宗门抛弃的兄弟,草民父子三人,早已曝尸荒野!” 他身后的两个少年也红了眼眶,拳头紧握。
“鲁老?” 秦烈目光转向那干瘦老者。
老者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精光,声音沙哑却清晰:“老朽鲁大锤,祖传的铁匠手艺。原在青州慕容家匠作坊效力三十年。
只因不愿将祖传的‘百锻叠浪’秘法交出,便被构陷偷盗库银,毁了名声,赶了出来!听闻侯爷在北疆广纳贤才,不拘一格,更…更敢与宗门叫板!
老朽别无所求,只求一安身立命之所,能将这点手艺传下去,为侯爷打造几件趁手的兵刃铠甲,以报收留之恩!” 他拍了拍身边那个几乎与他等高的巨大木箱,里面传出金属工具碰撞的轻响。
另外几个跪着的武者也纷纷开口,声音带着愤懑:
“侯爷!我是‘流云剑’门下弃徒,只因撞破了师兄与师娘…”
“我是西河柳家的护院教头,家主强纳我妹为妾不成,反诬我偷窃…”
“我们兄弟几个是佣兵,接了趟镖,雇主是玄阴宗的外门管事,事后赖账不说,还想灭口…”
听着这些充满血泪和背叛的控诉,林风按着刀柄的手微微松了松,眼中闪过一丝同病相怜的复杂。阿依娜轻轻叹了口气。连马车里昏睡的柱子,眉头也似乎无意识地皱紧。
秦烈沉默着,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或悲愤、或绝望、或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的脸。
这些人的经历,在这弱肉强食、宗门世家垄断资源的武道界,不过是冰山一角。他们是被抛弃的残渣,是规则的牺牲品。而自己,何尝不是从被抛弃的深渊中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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