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创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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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晃了晃，终于站稳。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指缝间黏腻发亮。眼底那团红光像是被搅动过的浓墨，越沉越暗。

“真正的献祭……才刚开始。”

赤璃的手已经贴在机关匣的扳机位上，指甲边缘泛白。她没说话，只将肩胛骨微微前倾，呼吸压低。

玄寂站在她左侧半步，脸色还是灰败的，但眼神已经锐利起来。那只改造蛊虫在他头顶盘旋，蓝芒在翅翼间游走，像一簇不肯熄灭的冷火。

两人目光交汇。没有点头，也没有手势，只是各自挪动了半寸脚步。

“动手。”玄寂嗓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铁皮，话尾还带着一丝滞涩的颤音。

银蓝色蛊虫应声俯冲。它动作快得几乎撕裂空气，直扑黑影面门！

对方暴喝一声，双掌交错结印，几道猩红血符腾空而起，划出锋利弧度。蛊虫却不再如先前那般惊惶——它在空中拧身，避开所有轨迹，精准地撞向黑影胸口！

闷响炸开。

黑影倒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断墙上。碎石崩落，尘土飞扬。片刻后，他挣扎着从瓦砾中爬出来，嘴角渗出黑血，滴在地面发出滋滋轻响。

“你们以为这就赢了吗？”他嘶吼着，双手猛然拍地，轰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腥臭从地下翻涌而出，混着腐朽与哭嚎。

赤璃瞳孔收缩：“他在引怨灵！”

玄寂咬紧牙关，蛊虫再次腾空，振翅掀起一阵蓝雾，将黑气逼退。可那些怨灵并未消散，反而在血雾中凝聚成数十个模糊身影，尖啸刺耳，扭曲肢体朝他们扑来。

“别让它们靠近！”赤璃低吼，机关匣咔哒作响，三枚傀儡核心弹射而出，在空中展开为金属人形，长刃横扫，封锁前方。

黑影冷笑，声音沙哑：“你们撑不了多久。”

话音未落，第一道怨灵已扑至傀儡面前。金属臂猛地绞下，将它撕碎成一团黑烟。第二道刚跃起，就被蛊虫拦腰斩断，残肢四溅。

玄寂额角渗出冷汗，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的精神力像绷到极限的弦，随时可能断裂。但他不能停——一旦失控，这些怨灵会吞噬他们的神志。

“赤璃！”他低声喊，声音干涩，“我撑不住太久，你快行动。”

赤璃点头，指尖快速拨动齿轮，三具傀儡重新编组。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正面对抗不行，那就制造混乱，打乱节奏。

她迅速调整战术，操控其中一具傀儡猛然跃起，朝着黑影背后猛扑过去。另一具则绕过战场，悄悄潜入黑影左侧死角。第三具原地不动，吸引敌人注意力。

黑影果然上当，目光锁定跃起的傀儡，挥手甩出一道血符，意图将其击落。可就在那一刻，左侧的傀儡突然暴起，金属臂刃破风而至，直取咽喉！

“找死！”黑影怒吼，仓促抬手格挡，却被切开皮肉，鲜血喷洒。

他踉跄后退，咒印出现短暂紊乱，血雾也开始稀薄。

“现在！”赤璃大喊。

玄寂毫不犹豫，蛊虫疾驰而出，趁黑影尚未稳住阵脚之际，一口咬住他的肩胛骨，毒液注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