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前路仍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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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的黑色液体像某种垂死挣扎的生物，缓慢爬行。赤璃下意识退了半步，指节还残留着那枚机关镖震颤后的余感。

玄寂却站着没动，瞳孔收缩成针尖，右手悄然滑进袖口深处。蛊虫已经苏醒，在他皮下微微跳动。

那团悬浮在空中的黑影不再出声，只是悬停着，像一张被风掀起的旧布，轻轻摇晃。幽冥殿主的气息确实存在——却又像是隔着什么，模糊而遥远。不是残魂，更像是某种遗落的记忆，被封印在这殿堂之中。

“它不是本体。”玄寂低声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但能说话。”

赤璃眯起眼：“说什么？”

话音未落，那黑影骤然塌陷，缩成一条细线，钻入地缝深处，转瞬无踪。

殿堂重归寂静，只剩倒下的守护兽，腐臭味从裂开的胸腔里不断渗出。

赤璃深吸一口气，走向玄寂身侧的宝箱。短刃静静躺在其中，刀刃上的符文泛着暗蓝微光，像是沉睡的野兽，随时可能睁眼。

她伸手取出，指尖刚触到金属，一股寒意便顺着掌心窜上脊椎。脑海中闪过破碎画面：火焰、血雾、折断的权杖，还有那双冰冷的眼睛——仿佛正透过时间凝视她。

她猛地甩头，指节发白。

玄寂站在一旁，眉头皱起：“你还好吗？”

赤璃点头，将短刃收进怀中，压住胸口翻腾的异样。“这东西……不简单。”

玄寂接过她的机关镖，仔细查看上面残留的黑色液体，眉间拧出一道痕。“这不是普通的机关术造物。”他语气缓慢，“是蛊术与古法炼器术的融合。”

“你是说……幽冥殿早就布局？”赤璃问。

玄寂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不只是他们。有人比我们更早来过这里，也比我们更懂这些宝物。”

赤璃心头一紧。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的警觉如火苗般燃起。

“这不是结束。”玄寂转身朝暗门走去，“这只是开始。”

赤璃低头看着胸前微微跳动的赤炎之心，心跳有些乱。她曾以为自己是为了复仇而来，可现在，她体内藏着的秘密似乎远不止于此。

她抬头看向玄寂：“你早就知道这些宝物的存在，对吗？”

玄寂没有否认，只是合上宝箱，目光落在她身上：“我只知道它们会改变一切。”

赤璃抿唇，没有追问。有些真相，连玄寂也不确定是否该揭开。

“接下来呢？”她问。

玄寂已走到暗门前，脚步稳健：“第二件，在北境雪域。”

“雪域？”赤璃皱眉，“那里不是青冥王朝的禁地？”

“正因为如此。”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去。”

赤璃轻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讥讽：“你想借机试探月泠的态度？”

玄寂没回应，只继续往前走。

赤璃跟上，边走边问：“你不担心幽冥殿主下一步动作？”

“当然。”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冷意，“但他不会贸然出手。”

“为什么？”

“因为他还没准备好。”玄寂顿了一下，“而这把短刃，可能是关键。”

赤璃低头望向怀中的短刃，符文忽明忽暗，像是回应着某种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