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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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寂立在山坡上，风从后背猛灌而来，裹挟着浓重的血气和焦土刺鼻的味道。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慢慢收紧，袖口的蛊虫受了挤压，不安分地蠕动起来，好似暗中蓄势待发的危险猎手。

赤璃在他身后静立了一会，嘴巴紧闭着。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他这会儿在琢磨啥 —— 黎渊带来的消息就像毒箭，一下射穿他们刚尝到胜利甜头的喜悦。蚀骨这个存在可比幽冥殿难缠多了，深渊之门藏着的秘密，更是把整个大陆的命运吊在了悬崖边上。

“你真决定要分头行动啊？”她终于憋不住开了口，声音压得极低，嗓子眼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

玄寂头也没回，只冷冷抛下一句：“咱没功夫磨蹭。”

赤璃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那你当心。”说着，手指不自觉地揪了揪衣角。

玄寂转过身，瞟了她一眼，眼神冰冷又夹杂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他晓得她会去查蚀骨的骨干成员，也明白这一去，等着她的是更深的算计和杀机。

远处，月泠已经收拾好行李，星象盘在她手里隐隐泛着光。黎渊站在旁边，表情淡定得很，好像在生死边缘徘徊是家常便饭。

“记着，”玄寂压低声音，眉头微皱，“别冒冒失失的。”

赤璃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我可没某些人那么莽撞。”她一边说，一边双手抱胸。

玄寂没再搭话，翻身上马，黑色披风被风刮得呼呼作响。他最后看了一眼营地的方向，狠狠一拉缰绳，战马嘶鸣一声，一头扎进晨雾里。

联合军队已经在前面集合好了，士兵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武器擦得锃亮。虽说昨天一仗折损不少人，但胜券在握的希望让大伙劲头十足。玄寂骑马穿过队伍，来到最前头。

白曜走过来，脸上还有没消散的疲倦，步子也有点拖沓：“殿下，敌人发觉咱们的动静了。”

“那就不给他们喘气的机会。”玄寂声调冰冷，腮帮子绷得紧紧的，“今天这仗，得把他们的老底儿逼出来。”

白曜点点头，冲旁边的传令兵一挥手，下达进攻命令。

号角声猛地响起，又闷又刺耳，像一只大手硬生生撕开黑夜的幕布。联合军队像潮水一样往前涌，脚步震得地面直颤，扬起漫天尘土。

前方浓密的树林里，敌人的防线开始往回缩。树林间，隐隐约约有黑影晃悠，那是神秘势力的眼线，正死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玄寂眯起眼睛，右手悄悄伸进袖子里，轻轻拨弄蛊虫。蛊虫悄无声息地钻进土里，顺着树根往前爬，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敌营里头。

战斗眨眼间就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