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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如同粘稠的沥青,重新灌满了破败的舰桥。只有远处等离子破口传来的低沉嗡鸣,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喘息,在扭曲的金属骨架间回荡。
铁砧瘫坐在冰冷、布满油污和灰烬的地板上,背靠着翻倒的通讯台残骸。刚才那几秒钟被冰冷白光锁定的极致恐惧,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汗水浸透了他破烂的内衬,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战栗后的寒意。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金属锈蚀和焦糊尘埃的冰冷气味,每一次呼气都喷吐着劫后余生的白雾,在昏暗中迅速消散。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受惊的野兽,死死盯着几步之外——陆尘正艰难地从主控台下方那片逼仄的三角空间里挪出来。覆盖着焦黑陆尘之肤的身躯动作滞涩,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能量回路断裂的细微哀鸣。烙印纹路在后背和胸膛依旧微弱地闪烁着,如同余烬,在昏暗的光线下透出不祥的金芒。
铁砧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陆尘身上太久。他的视线猛地转向舰桥另一侧,那个靠近巨大全息投影柱废墟的角落。那里,一个被捏得扭曲变形、如同废铁疙瘩的金属方块,正静静地躺在烧焦的线缆和尘埃中——那个“恰到好处”掉落的、引开了“神选”猎犬注意力的老旧存储器。
一个冰冷的念头,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间舔舐过铁砧的心脏。
刚才那声音…
是意外?
还是…人为?
他的目光猛地收回,如同淬毒的钩子,狠狠钉在陆尘身上。更准确地说,是钉在陆尘腰间那个破烂护甲的内袋位置——那里,零之核心的轮廓在布料下微微凸起,裂痕深处那点幽蓝的微光,几乎看不见了。
“是你…” 铁砧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皮,在死寂的舰桥里突兀地响起,带着一种被愚弄后的愤怒和更深的寒意。“…是那铁疙瘩…干的对不对?!”
陆尘的动作顿住了。他刚刚支撑着翻倒的椅背站稳,覆盖着焦黑陆尘之肤的脸庞缓缓转向铁砧。左眼的暗金漩涡在昏暗中冰冷地旋转着,映出铁砧那张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他没有立刻回答。烙印纹路在皮肤下不安地蠕动了一下,带来一阵隐痛。刚才零在超载极限下,强行分出一丝微弱的能量操控环境中的金属部件制造声响,确实是在他的意志默许下进行的。这是唯一能引开“神选”注意、争取一线生机的办法。代价是零之核心的裂痕进一步扩大,核心温度骤降,几乎到了彻底沉寂的边缘。
“…是。” 陆尘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没有否认,没有解释,只有冰冷的陈述。“…唯一…能…引开…它们…的方法。”
“方法?!” 铁砧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动作因愤怒而显得有些踉跄。他几步冲到陆尘面前,布满油污的手几乎要戳到陆尘的鼻子上,唾沫星子混合着血腥味喷溅出来:“那他妈是拿老子的命在赌!万一它们没被引开呢?!万一它们扫描得更仔细一点呢?!老子就因为你那破铁疙瘩的一个小动作,变成跟外面那些焦炭一样的玩意儿了!操!”
他的咆哮在空旷破败的舰桥内回荡,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陆尘静静地承受着他的怒火,异色双瞳中没有任何波澜。暗金左眼冰冷地解析着铁砧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膛、脖颈上暴起的青筋、以及眼底深处那无法掩饰的后怕。苏清雪的意念在意识深处传递着微弱的歉意,如同风中叹息。
“…当时…别无…选择…” 陆尘的声音依旧沙哑破碎,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坦然。“…暴露…即…死亡…赌…有…生机…”
“生机?呵…” 铁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嗤笑,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陆尘身上闪烁的烙印,“你的生机就是拖着老子一起下地狱?!你这该死的烙印!你这引鬼上门的灾星!还有你这有鬼魂的铁疙瘩!都是祸害!”
他越说越激动,积压的恐惧、后怕、对烙印的刻骨仇恨、以及被当成诱饵的愤怒彻底爆发!他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向旁边一个烧焦扭曲的座椅残骸!
哐当!哗啦!
座椅残骸被踹得翻滚出去,撞在一堆断裂的管线上,发出刺耳的噪音,激起一片烟尘。
铁砧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如同被激怒的公牛。他烦躁地在原地转了两圈,布满油污的手用力抓着自己油腻打绺的头发,眼神在陆尘、零之核心、舰桥出口和那个被捏扁的存储器之间疯狂游移。
丢下他!立刻!马上!离这灾星越远越好!
这个念头无比强烈。但…外面还有没有“神选”?沙谷里有没有其他危险?这破船里刚才零和小苔藓提到的维生系统和能量…还有那绝望遗言里提到的“坐标”、“星火”…
贪婪和求生的本能,与恐惧和愤怒激烈地撕扯着他。
“操!操!操!” 铁砧再次发出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咒骂,仿佛要将所有的憋屈都吼出来。他猛地停下脚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陆尘,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厉:
“行!算老子倒霉!摊上你这瘟神!” 他伸手指向主控台下方,“刚才那铁疙瘩和小苔藓不是说这里面有维生系统和能量吗?!在哪儿?!找出来!老子要能量!要能用的东西!拿到东西,老子立马走人!你和你这破烙印、破铁疙瘩,爱死哪儿死哪儿去!再跟着你,老子名字倒着写!”
陆尘的暗金左眼冰冷地扫过情绪失控的铁砧,没有理会他的谩骂和威胁。烙印的隐痛和零之核心濒临沉寂的状态,让他必须尽快找到能量补充点。他缓缓转过身,覆盖着焦黑陆尘之肤的手指,艰难地指向舰桥后方,那片被巨大翻倒座椅和断裂管线遮挡的、更深沉的黑暗区域。
“…舰长…休息室…或…紧急…维生…舱室…通常…在…后方…” 他的声音带着巨大的疲惫。
【…扫描…确认…后方…舱壁…存在…结构…完整的…内嵌式…舱室…门禁…系统…离线…但…物理…结构…完好…检测到…微弱…持续…能量…信号…】零的意念流微弱地响起,带着严重的干扰杂音,几乎难以分辨。
【…小苔藓…可以…尝试…破解…残余…门禁…逻辑…如果…有…物理…接口…的话…】小苔藓的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
“带路!” 铁砧粗暴地低吼,顺手捡起了地上那个昏黄的手电筒,粗暴地拧亮,刺眼的光柱直直射向陆尘所指的方向,驱散了一部分黑暗,也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快点!别他妈磨蹭!”
陆尘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艰难地迈开脚步,朝着舰桥后方那片狼藉走去。每一步都牵扯着烙印的隐痛和能量回路的呻吟。铁砧紧随其后,手电光柱如同探照灯般在陆尘焦黑的背影和前方的障碍物上来回扫视,警惕而烦躁。
绕过巨大的翻倒座椅和如同荆棘丛般纠缠的断裂管线,舰桥后方的舱壁显露出来。这里损毁相对较轻,舱壁上的合金板材虽然布满撞击凹痕和锈迹,但整体结构尚存。在手电光柱的照射下,一扇比舰桥入口稍小、但同样厚重、覆盖着厚厚灰尘的合金舱门镶嵌在舱壁上。舱门中央,一个圆形的、带有星环舰队徽记(同样是被撕裂的星环)的门禁面板黯淡无光,边缘的连接线缆被扯断,无力地垂落。
【…目标…维生…舱室…门禁…物理…离线…需要…手动…开启…或…找到…应急…接口…】小苔藓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手动?” 铁砧用手电照着门禁面板和紧闭的舱门缝隙,又用力推了推,厚重的合金门纹丝不动。“操!这玩意儿是防爆的!靠蛮力根本打不开!” 他烦躁地用拳头砸了一下舱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陆尘的暗金左眼冰冷地扫描着舱门结构,目光最终落在门禁面板旁边一处不起眼的、被灰尘覆盖的方形小盖板上。覆盖着焦黑陆尘之肤的手指,极其艰难地抬起,指向那里。
“…应急…手动…锁…机械…开关…”
铁砧立刻用手电照过去,果然发现了一个被灰尘封死的盖板边缘。他骂骂咧咧地掏出腰间工具袋里的一把多功能撬棍(同样布满油污和磨损),粗暴地撬开盖板。里面露出一个同样布满灰尘和锈迹的、带有巨大旋转手柄的机械装置。
“妈的!藏得够深!” 他啐了一口,将撬棍别在腰后,双手抓住那冰冷沉重的旋转手柄,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低沉的怒吼,开始艰难地旋转!
嘎吱…嘎吱…嘎吱…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响起,伴随着铁砧粗重的喘息。厚重的齿轮在锈蚀中艰难地咬合,每一次转动都仿佛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汗水再次从他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机械装置上。
陆尘静静地站在一旁,暗金左眼冰冷地注视着铁砧的动作,同时全力维系着核心那点幽蓝光芒对烙印的压制。零之核心在他护甲内袋里沉寂着,裂痕深处那点幽蓝微光微弱得如同即将熄灭的星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秒,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咔哒!
一声沉重的、令人心安的机括咬合声终于响起!
嗡…
厚重的合金舱门内部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随即,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舱门缓缓地向内滑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一股更加冰冷、更加陈腐、混合着消毒水、低温休眠液和淡淡铁锈味的怪异气息,瞬间从门缝中汹涌而出!
铁砧如释重负地松开旋转手柄,剧烈地喘息着,顾不上擦汗,迫不及待地将手电光柱射入那道缝隙。
昏黄的光线刺破了门后的黑暗。
里面空间不大,像一个嵌入舰体的金属胶囊。正对着门的位置,并排固定着三个圆柱形的、由高强度透明复合材料制成的维生舱!舱体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冷凝水汽形成的白霜,让内部景象显得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看到,其中两个维生舱的内部,是空的,只剩下断裂的管线接口和舱底残留的、早已凝固的浅蓝色休眠液痕迹。
而最靠近门口的那个维生舱…
舱内充满了浑浊的、带着浅蓝色泽的休眠液。
一个瘦小的身影,静静地悬浮在液体中央!
铁砧的手电光柱猛地定格在那个身影上!
那是一个小女孩!
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小,穿着简单的白色连体休眠服。黑色的长发如同水草般在浑浊的液体中漂浮,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紧闭着眼睑,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细小的气泡。她的身体蜷缩着,双手无意识地交叠在胸前,如同沉睡在琥珀中的远古生命,脆弱得令人心颤。
舱体侧面,一个巴掌大小的、边缘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方形显示屏上,一行行极其暗淡的文字和数据在艰难地跳动着:
【…生命体征…维持…最低…活性…】
【…能量储备…7%…持续衰减…】
【…系统…严重…损坏…唤醒…协议…失效…】
【…警告…能量…低于…5%…将…强制…终止…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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